此时殿中气氛并不算好。
“当真说的是,我萧国的船严禁进入海境线内,便是短暂停靠都不行?”沈太师确认。
使节团负责人俞仲翎脸色颇为难看的点头,再次将场景重现了一遍,“我们按照航线图避开了红毛蛮夷所占领的东南领域,往其上标记的厄立特里亚海而去,却在此处红海流域遭到南突厥国驱赶,他们严禁东方船队进入,我们再三强调只是借道都被拒绝,便是短暂停靠补给也不允。”
“在他们水师包围数日,船上物资消耗见底,我们只好返航。”
沈太师又问:“其他国家的船队通吗?”
“通的。我们在海上遇到过东洋人和高句丽的海商,都是让过的。”俞仲翎回答完又补充了一句,“我问过码头的渔民,他们以为我们是海商,他告诉我,只有挂有萧国旗帜的船是不让过的。”
周承弋是知道自从东洋海寇多了起来后,萧国虽然没有明令禁止海商贸易,但对于沿海岸港口进行了严密控制,税收更是定的很高,这种政策之下,海商自然锐减。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甚至为了逃避税收私设港口。
“也就是说他们说的东方船队不准入内,是专门针对我们萧国的?真是岂有此理!”郑御史怒斥一句,当即对着上首拱手道,“陛下,臣请出使南突厥讨个公道!”
另有一御史道,“如此侮辱,应当以武力震之!”
郑御史皱眉,“天下之事以和为贵,怎能动不动就兴兵戈征伐之势,我泱泱华夏礼仪之邦,如此莽夫举措哪有半点大国风范。陛下,臣以为,应当派遣使臣谈判,国家之间广结友邦,而非光结仇敌是以。”
反对的人亦有说辞,“他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人一丈,他人若犯我,我辈岂能忍气吞声?且使节团就在船上,协商谈判之事你能想到,他难道想不到?可见是没得谈!”
“非也!”郑御史摆手。
“你那套没用!”另一御史争锋相对。
两方人马自动分为两拨,只有沈太师和房丞相站在中间未动,却也都竖着耳朵仔细听身后的辩论。
一开始还是很遵守辩论赛的规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的,但眼见着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终归还是急了,两个领头的御史脾气可都不好,名堂没辩出来,屋顶差点掀翻了。
最终还是皇帝叫停,他揉了揉眉心,“都住嘴,吵的朕头疼。丞相和太师以为如何?”
房丞相道,“回禀陛下,臣私以为派遣使臣谈和的手段是否过于温和?六国之于秦,宋之于金辽皆是前车之鉴。纵然我萧国不若宋国孱弱,可如此这般轻拿轻放,岂不叫人轻看?”
沈太师捋胡子的手一顿,抬眼斜觑过去,“陛下,老臣以为武力镇压过于强硬,先不说海上远征的耗费,且说我们此去本是为取道前往西洋,不应平白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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