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口声声说不合规矩不合祖制,当真不是怕自己连个女人都考不过而丢脸?”周承弋冷嗤。
“当然不是!”有人反驳。
“那是什么?”周承弋目光直刺过去,“既然不怕你们又这般激动作甚?”
“石头砸入狗群,狂吠不止追出来攀咬的,往往就是被砸中的那个。”他话语幽幽,仍旧有人不服,可若是这个时候站出来,不正是应了他话中那句跳脚的狗。
经过一番舌辩,场中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周承弋话语一转,顿时现学现卖拿出当时房丞相在朝堂上忽悠朝官的神色和话语道,“其实这个女官科举我父皇也并不同意,只是底下呼声太大,才顺水而为却也只是试行。”
“何为试行?便是尝试。若是今年女官招录比例小来年自然就取消了,你们何不大度一些,到时候再有人出来说,你们不是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那些大道理吗?”
“现在的激动,除了叫人觉得男人心眼小之外还能怎样?我父皇在位四十年,你们可见朝令夕改之事?为了萧国稳定,就算这个政令当真不行,那也得推行至少一年科举。”
周承弋睁着眼睛说的这段瞎话,不止是底下的男人们相信了,女人们也都信以为真,登时忽略那些奇怪的地方,心中腾起一腔想要证明自己的热血来,余映便是其中之一。
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沈娉一瞧她们这么斗志昂扬,当即闭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台上周承弋环视一圈,才再度询问,“诸位意下如何?”
“殿下说的不无道理,给她们一个机会,省的到时候推到我们身上来。”
“确实如此,女人惯会推诿责任。”
“……”
这群反对的儒生说话依旧三句不离贬低女人。
周承弋选择性过滤这些话,面上勾着一缕浅淡的微笑,安静看他们自我说服。
也是有一部分人察觉到周承弋话中的敷衍和陷阱,但由于暂且找不到反驳周承弋前期问话的充足论点而只能愤然闭口。
在这场官方发布会上,除了开始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之外,周承弋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然而这种温和又不失强硬的舌辩,反而更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那些儒生们只是暂时迫于形式低头,但女官这件事也算是完成的漂亮了,周承弋这个传奇太子,也正式走入到民间,很长一段时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说着今日这场宣讲。
后来赵家楼写这篇新闻报道的记者如此评价:“先声夺人,后连三问,东君人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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