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便泄气了?”皇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润嗓子。
结果就听周承弋道,“不是,只是昨夜我难免失了分寸,闹到快天光才睡下,他累的很,我想叫他吃饭都被骂了一顿,还是不要去打搅了,待他睡醒了,我在与阿彦一道来给父皇请安。”
皇帝琢磨明白那个“闹”字背后的含义,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呛得咳了两声,都没功夫听到他后面暗戳戳的那句请安。
他指着下首坐着没什么表情悠闲吃东西的自家儿子,手指都抖了抖,老脸涨红低斥道,“这些话谁叫你拿出来说的,半点都不害臊!”
周承弋装作不懂得眨了眨眼,“父皇,阴阳交合是天理人伦,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显然就是故意拿这话来噎他,还记得之前皇帝说娶妻生子是天理人伦,要房观彦去相亲的事情呢。
“你,你……”皇帝“你”了半天,最后实在说不出什么粗鄙下作的话来,只憋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胡闹!”
连声音都压低了两个度,远没有先前那般的气势冲劲。
周承弋根本不怕,不过看皇帝这呼哧呼哧喘气的模样,决定还是打止这个话题不气他了,却还是强调道,“父皇,我与阿彦之间的感情那是我们的事,不管往后是分是和,又或是闹到什么地步,他人都最好别插手。”
说着还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意思很明显:有空就多吃菜,别瞎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
“朕是你父皇!”皇帝不喜欢这种划清界限的话,他看了眼碗里夹过来的菜是自己喜欢的,眉头稍微松了松,语气也没那么声音了。
王贺就在旁边近身伺候着,自然也看清了皇帝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想:乾元宫的膳食自然满桌都是陛下喜欢吃的,太子夹哪筷子都一样。
不过他看皇帝挺开心,也没不识趣的说出真相。
对于皇帝的这句话,周承弋是早就琢磨多遍斟酌好的,针对这个场景也早就想好了回答,“便是因为您是儿臣的父皇,儿臣才说这些话。”
“儿臣不想恨您。”周承弋在皇帝骤然看过来的视线中不紧不慢的解释,“不管房观彦是否是那种朝三暮四负心薄情之人,若我二人是因为父皇您的插手而分开,父皇以为,我能好好的,半点情绪都不生的继续在您跟前侍奉吗?”
“儿臣觉得不能。”
皇帝明白周承弋这话的意思,也听出了他话中的真诚,沉默的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菜吃了一口,又尤为不甘心的说了句,“便因为这些小事便与朕生出嫌隙,朕倒真是白疼你了。”
周承弋眉梢扬了扬,有些不明白皇帝这话到底是反对还是同意,就见王贺借着倒茶的功夫给他使了个眼色。
周承弋了悟,赶紧又给皇帝夹了一筷子菜,“今日这道烩三鲜做的相当好,父皇赶紧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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