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毕竟有人报警。”
他旁边的年轻小刑警冻得满脸通红,又拿起手里的文件,一脸认真地报告说:“刚刚查出来了,死者是这附近一家培训机构的舞蹈老师,叫方韵,29岁。一周前在下班路上失踪了,她老公来警局报过案,找了一个礼拜没找着。”
向徊听到这儿,眉角一抽,又脸色阴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她老公这年过得可真难忘。”
他这一口气叹出来以后,就在寒冬里晃晃悠悠歪歪扭扭地散成了一片虚无。
接着,向徊打了个哈欠,又问:“钟糖还没来?”
小刑警答:“没,钟老师家在外县,说要三点才能到这儿……电话里直骂人呢。”
“真惨。”
向徊简短评价了一下警队的心理顾问钟糖老师,随后就道了两声“干活干活”,走上了前,掀开警戒线钻了进去。
小刑警连忙跟上,但他跨过警戒线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结成的冰,当即身子一歪一个趔趄,啪叽趴到了地上。
小刑警连忙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跟上了向徊。
向徊一路径直往里走,进入了废弃的大工厂里。
走进去以后,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味道就扑面而来。
老刑警向徊早已习惯,眼睛都没眨一下,接着往里走。
这座废弃工厂废弃了很久,早已人去楼空,内部是空空荡荡的一大片。
工厂中央,几个刑警和鉴识科的人正聚在一起,研究着地上的那一具女尸。
向徊走了过去。
这是个很诡异的杀人现场。工厂里到处都是白色玫瑰,芬香混杂着血腥,以及废弃工厂里独有的铁锈味,成了一个说腥不腥说香不香的莫名其妙的味道。
工厂中央有个不知从哪儿搬来的台子,台子上有个中间镂空的铁管子,周围铺了满满一圈白色玫瑰,将它掩盖得很好。
女尸刚刚就是被“插”在那里的。有一根尖利的铁制管子贯穿了她的身体,又插在那个镂空的铁管子里,将她固定在了那里——就像固定一个无法自己站立的人偶或蜡像。
向徊走上前。女尸已经被放了下来,平躺在地上,还保持着死时的样子。
她身着华丽的白色天鹅芭蕾舞裙,妆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安详地闭着双眼,手虚握着一株插入心脏的白色玫瑰,脚背紧绷起来,头往下微微低着,在看这置她于死地的玫瑰,嘴角还有僵硬又渗人的美丽微笑。
像在跳舞,或者谢幕。
从她胸口上涌出的血染红了舞服和玫瑰的茎,而她身下的一大片白色玫瑰也很没有缘由地洒满了红色鲜血,它们将这些白玫染成血般鲜红的红色玫瑰。
女人死得□□详太美好,让这现场的一切都像一幅诡异又安宁的画。
“真他妈渗人。”
向徊忍不住骂了一句,又转头问小刑警:“我记得,是犯人自己报的警?”
小刑警连忙报告回答:“是,用过变声器,说话方式很奇怪,而且在电话里承认了,确定是犯人上门自荐,现在在查线路。根据接线员的表述,犯人还在电话里说过会有下一个目标,线索和信息都已经留在了现场,要我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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