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余深重复了一遍,“你想赢,我送你赢。我本来是想求稳,但仔细一想,人多的地方反而更有可能会被从高处袭击,所以躲躲藏藏确实不是办法。”
“既然这样,”他果断道,“那就正面杠吧。”
这回轮到梁卿书笑了:“杠得过?”
余深:“不试试怎么知道?”
梁卿书脸上笑意不褪,余深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好像也受到了点梁卿书的影响。
随着地铁不断地行进,下车的人越来越多,过了四分之三的路程后,连要去市中心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都大批下了车,其中也包括坐在余深他们对面的情侣。
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有零星一两个人,没坐下而是靠着车门附近的横杆站着,看样子也是等着下一站就下车。
几分钟后地铁缓缓到站,乘客下车后,车门依旧开着没关,车门外裹挟着的黑暗似乎慢慢沿着车厢里的光明钻了进来,空气也猛然被紧张拉紧,没过多久,一个背着吉他包的男人上了车。
男人浑身都包裹在一身黑色冲锋衣里,踩着重靴,戴着口罩和帽子,奇奇怪怪的装束立刻吸引了车上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
从他上车开始,余深就一直紧盯着他,但这人过了两站都是老老实实站着,除了偶尔打开吉他袋看一眼以外,一点可疑的动作也没有。
地铁又一次停了下来,黑衣男这回终于要下车了,拽着自己的吉他袋慢慢地从余深和梁卿书面前经过。这回不只是余深,梁卿书也始终注意着他,直到对方的身影逐渐在车门消失才收回视线。
但安心却没有一秒钟,黑衣男人在走出车门后突然返身,一只手扒着车门就跳了进来,用手上举着的东西狠狠刺向毫无防备的梁卿书。
这一瞬间快如闪电,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梁卿书根本来不及反应,恍惚间只感觉到一道劲风朝着自己袭来,脑中警铃大作却无法带动身体动作,最直接的威胁和恐惧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刺痛却并没有传来,梁卿书再次睁开眼睛,却被骇了一跳,只见余深不知什么时候跳过他到了黑衣男人的侧边,此时正死死地扣着黑衣男的右手——那上面正端着一把极其尖锐的工业锥子,锥尖闪着可怖的寒光。
只要余深再晚一点,他无疑就会被男人戳成重伤,要是戳中眼瞳,恐怕连带着脑仁都会被一起贯穿。
恐惧散去后,盯着男人看的梁卿书,眼里渐渐浮上冷意。
眼下余深正和黑衣男人互相角逐较劲,男人的手腕被余深狠狠地捏着控制住,用力之大让手腕处甚至慢慢渗出了像是血管爆起的红,男人反复想要挣脱却硬生生地动弹不得。
“操!”男人手上发了狠劲儿想要甩开余深,拿着锥子的右手开始胡乱飞舞,余深心里一凛,眼疾手快地朝着他的右手就是一顿狠踢,硬是逼得男人武器脱了手,锥子飞出老远,重重地砸响了车厢的地板,惊起为数不多的乘客的阵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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