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健终于满意了,在人吃人的晓中教学数年,他欺辱过无数人,也干过不少黑吃黑的事,当然不可能害怕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是背后大有来头的梁卿书,在梁家势力稀薄的黔乐市,也不一定能轻易撼动他的地位。
但就在他以为余深彻底没话讲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对方一声极轻的冷笑。
这声笑下意识地让他觉得不对,紧接着就听到余深说:“不过,我还有一个证据。而且是辩也辩不过的。”
话没说完,他忽然离开了梁卿书的身边,直接冲着几个人里离得最近的高涵而去,抬手就是一手刀。
高涵以前可是被他打晕过的,吓得连反抗都慌张了起来,但余深这一刀却并没有剁下去,而是转刀为抓,从高涵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物什,随手往桌上一扔。
小物什砸出金属落地的声响,是一颗银制子弹。
看到这颗子弹,别说高涵和江司,连高兴健的神情都终于忍不住变了。他看向高涵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满,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没有把子弹好好藏起来。
既然高涵的银子弹在手|枪里,那就不可能出现在口袋中,这无疑是高兴健帮着他们作弊的铁证。
“这……我……”高涵百口莫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余深淡色的眼珠转向高兴健,他轻笑道,“还是请裁判来为我们解释一下吧。”
“这要我解释什么?”高兴健心思转得极快,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高涵上一轮游戏以为自己把子弹丢了,又找我重新要了一颗吗?”
高涵自然没有他舅舅反应那么快,在高兴健随口编理由的时候,他还吃惊地张着嘴,到最后才回过神。
高涵这表现足以说明问题,但高兴健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又相当难搞,而余深也确实没有铁证,气氛一下子僵持下来。
“怎么样?你们还有其他的疑问吗?”高兴健此刻的神情有一种近乎愚弄的残忍,“余深,输了就是输了,你还不如早点带梁卿书去医务室休息,看他的样子,应该撑不了太久了吧?”
余深不禁皱眉,他看向梁卿书,发觉对方眼里的神采回来了一些,但疼痛看起来却并没有减去,反而因为弹药的烧灼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里的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余深刚打算带他下去,却见梁卿书抓着桌角,硬生生地抬头,叫了一声:“高涵。”
“刚才的那枚子弹……”剧痛让梁卿书的声音微微变了调,没了以往的冷澈,“真的是你问裁判要的备用的吗?”
高涵心里不由得一颤,下意识地开口:“我……”
“之前的事……我不想管。我就只问你这一句话,到底是不是?”
高涵瞳孔骤缩,他从来没见过梁卿书用这种受伤的模样追着他问话,心里的愧疚差点压垮了他,“我……我、我其实……”
如果他承认了作弊,会怎么样?梁卿书会原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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