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豁达开朗又不失谨慎的姑娘让海兰珠是极喜欢的,毕竟阳光活泼的小太阳谁能不爱呢。
无独有偶,琪琪格被海兰珠的印象更是好的不得了,那样轻柔的,脆弱的仿佛是人捧在手心中都会迅速融化的雪花化身的海兰珠,带着粗矿又潇洒的草原上所没有的柔弱。
在琪琪格眼中这样的海兰珠自带柔弱滤镜,那一举一动都只让她心里面既想要保护又想要亲近,毕竟谁说女子不能欣赏女子的容貌之美的,那种又软又乖又甜的小可爱,谁能不喜欢呀?
反正在大家看来都应该撕扯起来的两个人关系反倒前所未有的好,你惦记着我,我惦记着你的,没两日的功夫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一开始大家都不惊讶,政治作秀多的是了,别说只是两个说不上是情敌的关系的人,便是真的杀父仇人,在利益的趋势下也能笑的一派和乐,更何况是她们这种没什么直接利益对立的人。
可很快大家就发现不是,这俩人是真的好,琪琪格在外头为海兰珠搜刮着好吃的,谨慎的亲自提进去,送到海兰珠手上让她吃。
这大份周章的折腾劲,就说要不是放在心上在意着,谁会绕这么一大圈去惹这个麻烦。
更不用说对上其她人时,海兰珠素来是个清冷的,就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却愿意为了琪琪格打珠珞,绣帕子,就人家如今的地位,要不是真在意,何必这样做呢?
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在看着小玉儿帮海兰珠处理纺织厂的事情时,都莫名的有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沧桑感呢。
第35章
这建造一个纺织厂说的容易, 可这里头琐碎的小事儿那可是不少的,要是是海兰珠去, 那皇太极肯定得找几个能干的人帮衬一下, 但是琪琪格,抱歉,他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闲事儿。
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厂, 上午和人扯皮建材的事, 下午又要去谈原材料,中间还得记得要看看招工的情况, 没几天的功夫,本来就算不上是白皙的琪琪格被晒的又黑了一个度。
虽然黑瘦黑瘦的, 但人家表示开心啊,一天天忙忙碌碌的,干劲十足,脸上的笑容一日盛过一日的,虽然瘦了些,但看着到越发的精神了。
人乐意帮忙,海兰珠也不能没什么表示, 两个人相携着在前头走路,海兰珠小声的说道:“琪琪格,从前多尔衮对我…”
琪琪格赶紧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真诚的说道:“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
本来可以装聋作哑的又有好处又能收敛一切好名声的海兰珠, 选择和自己坦诚, 哪怕明知道这样一说, 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心怀芥蒂, 这份坦荡让琪琪格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没了。
海兰珠因为看重自己这个朋友, 所以选择了坦白,自己怎么能小气的了,这些日子的相伴,她不仅看到了海兰珠身上花团锦簇的荣耀,更看到了那行走独木桥般的惊险。
宸妃,真是好特别的封号,可一旦某日皇太极转而喜欢上了别人,那么今日被捧到了这样高度的海兰珠又该如何自处呢?所以什么都别说,人多嘴杂的话,话说出口就是落人话柄。
那样始终如一的充满活力的眼神给予了海兰珠回答,海兰珠笑了,温柔的笑意从她的眼角眉梢弥漫开来,可很快,那么柔软的笑意就化为了痛苦的神色。
脸色惨白的捂着自己肚子的海兰珠声音发颤的说道:“我要生了。”
琪琪格被惊的险些一蹦三尺高,慌乱无措的扶着人,无意识的高声说道:“快来人,海兰珠要生了。”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着,因为急切甚至破了音,脸色同样惨白的她慌乱的扶着海兰珠。
海兰珠受宠,所有的东西都是早早的备好的,格桑花带着人把海兰珠扶进了产房中,有专门的小太监去通知皇太极。
一大早的就觉得心浮气躁的皇太极一听这消息哪还坐得住,抬脚就冲这边狂奔而来,把身后大太监说的让他做轿子的话抛在耳后。
做啥轿子?这都火烧眉毛了,等到慢慢吞吞的再去上完轿辇,一群太监们再谨慎小心的把自己抬过来,那得耽搁多少事儿啊?
皇太极一来直接封闭了整座宫殿,许进不许出,对于唯一的外人琪琪格也是直接赶走,这倒不是故意针对她还是咋的,只是盯着这孩子的人太多了,牵扯到海兰珠,皇太极可不愿意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所以所有无关人员通通滚远点,谁要敢在这时候靠近,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他的态度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样不留情的做法也很和琪琪格的心意,她可没忘府里还有个祖宗,恐怕正急的坐如针毡了,不敢耽搁的坐上了马车,回府,一路上几次三番的催促。
回到府中却依旧如往日那般的寂静,琪琪格眉头一皱,直到打开了房门,摔倒的桌椅板凳,杂碎的古董瓷器,撕碎的字画宛若狂风过境一般,还有那躺在地上都在发颤的人。
琪琪格都被惊住了,随即想起进来时随从所说的多尔衮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不免又是一叹。
听到动静,多尔衮抬起头来,琪琪格这才看见,缩在地上的他小心翼翼的捂在胸口的是一条帕子,白色的帕子上绣着一丛兰草,那条帕子正是之前海兰珠送给自己的,而后被对方求了去,如珠如宝的珍藏着。
多尔衮急嘴唇都在发颤的说道:“海兰珠怎么样了?”
琪琪格站到他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海兰珠没有怎样,你今天是发脾气,所以才打砸了东西,是我告诉你海兰珠要生产了。”
事发突然,你这么快就收到宫里的消息,你是想咋的呀?这事儿传出去那可就不得了了,好在多尔衮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因此还有描补的余地。
多尔衮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理智,千万不能在这关口做出什么引人遐想的事情,可内心的不由自主的慌乱和冲动,热血上头的让他根本无法在事关海兰珠的时候保持住理智。
若非知道自己这匆忙的一去会给海兰珠招惹麻烦,恐怕他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跑到宫中,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等待着了。
可是不行,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对爱人受苦的感同身受乃至于更多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无不侵蚀着他的内心。
让这个傲骨嶙峋的信奉流血不流泪的人都止不住的冒眼泪,不能哭出声,所以做足了发脾气的姿态,那一阵又一阵的摔打声掩盖住了这个自来最意气风发的人,从嗓子眼里的挤出来的哀嚎。
最后脱力般的倒在地上时,还不忘将那张帕子捂在胸口上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不让它染上一丝一毫的尘埃。
便是不知道这些前情,可瞧着这人急的无知无觉的流眼泪,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就想要一个回答的样子,琪琪格都觉得不忍。
女子生产,谁又敢拍着胸脯的保证她一定能活下来呢,同样心急如焚的二人在这狼藉的枯坐着,他们甚至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因为每一秒由他们而言都太过于缓慢,等到月亮高高挂起时,苦熬的一天,只觉得度日如年的人终于接到了好消息。
“大喜,宸妃娘娘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随从的声音在耳边炸裂开来,两个木木呆呆的仿佛化为人偶的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喜之下正准备说几句话的多尔衮晃悠了几下的倒在了地上。
琪琪格面不改色的说道:“早说过爷许多回了,该吃饭时就得吃饭,这发脾气归发脾气,一天不吃,饿着了吧。”
说着让人赶紧去熬一碗小米粥,至于说大夫,不用,就是饿过了头了又加上站起来时起猛了,没撑住才晕过去的,反正不管你信不信,琪琪格就是这样定性此事的。
心里惦记着事儿,便是晕过去,多尔衮没过多久也悠悠转醒了,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琪琪格声音虚弱的问道:“孩子!”
不能问海兰珠,不然就是说破大天去小叔子关心小嫂子,这说到哪儿都不好听,所以只能关心孩子。
琪琪格点了点头,笑容满面的说道:“海兰珠平安生下一子,母子平安,皇上正高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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