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你真的那么洒脱,不在意他的不喜欢也就算了,反正你有强而有力的娘家,可偏偏你这孩子又是在意的,你说别扭成这样子,让人怎么劝?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对这一对小冤家都无话可说了,那略带失望的目光,简直梦回上辈子,头皮一紧的孟古青转移着话题的说道:“臣妾也再怎么改变都没办法让皇上喜欢,皇上喜欢的是那种娇娇弱弱,爱说几句酸诗的汉女似的人物。”
这话的话音听着不对呀,形容的如此具体可见是真听到了什么消息,皇太后眉头一皱地问道:“你这孩子,别听风就是雨的,这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呀?”
小道消息,那是你还不知道你儿子为了这个女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垂眸掩盖住那一闪而过的恶意,孟古青捧读道:“儿臣去给皇上送补汤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在画一幅美人图呢。”
皇上自来爱附庸风雅,但要说画美人图,那是没有的,毕竟这宫里专职于此的画师手艺可以他的强多了。
这画好不好的另说,只亲自作画这一项,就可以表明皇帝对她的在意了,皇太后深思着微微蹙起的眉间反而抚平了。
安抚着说道:“你是皇后,只要自己稳当着,旁人就算再得宠,也越不过你去的!”
孟古青语气有些微凉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这要说自暴自弃又不太像,要说烟酸吃醋也不是那个意思,这种凉凉的仿佛窥测到什么的语气,让皇太后也是无话可说了。
能够让向来坚强的皇后都流露出惊慌的姿态,博果尔实在担忧的私底下去查探着,从一开始的顺治就没想遮掩行踪,到后来就更没想过了,他喜欢董鄂秀玉,光明正大的事干嘛要躲藏?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才刚刚遇见了一次面的功夫,就让皇帝和皇后因为她起了冲突,博果尔心尖一紧。
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关注着的董鄂秀玉,第二日如约来到了柳树下,带着几分羞涩的描眉打扮,换上了簇新的新衣裳。
那一抹含羞带怯的羞红比最上好的脂粉还要绚丽,同样一大早的就开始挑选衣服,玉扳指,香囊玉佩,就连扇子上坠着的玉坠都是自己精心挑选过的顺治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用心。
自己郑重以待的事情对方也没有慢待,这种双向奔赴的感觉,实在过分的美好了,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顺治走了上去,一路上打的腹稿都忘了。
只记得傻乎乎的说了一句:“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啊!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秀玉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登徒子!还是只关注女子容貌的那种毫无内涵之辈。
内心已经化为了尖叫鸡的顺治整个人都僵住了,完全没有了以往的腹黑机敏,董鄂秀玉都疑心自己轻轻一推,他都会顺着那力道咣当一下砸在地上。
莞尔一笑的她也跟着回复道:“你今天打扮的也很亮眼!”
顺治眼睛睁了一下就亮了起来,真不是形容词,原本眼里带着阴云,灰蒙蒙的仿佛落了水的小狗一样的顺治,一听见董鄂秀玉打趣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几个度。
兴奋的说道:“也还好啊!若是你喜欢……”
“咳咳!”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提醒自家主子的吴良辅觉得自己今天这嗓子恐怕保不住了,这才刚刚开始呢,主子马脚露的他想当看不见都不行了。
顺治有些尴尬的停住了嘴,宫中绣娘的手艺自然是顶尖的,但问题是董鄂秀玉还是个待字闺中的秀女呢,如果是自己平摊无故的送她一套衣裳,还不知外人该怎么说呢?
知道自己办了蠢事的顺治脚尖磨蹭了一下地面,可怜的就跟把肉骨头叼到你面前结果你却不喜欢,因此黯然伤神的小狗狗。
就连那本该最精神的丹凤眼都微微的垂了下去,写满了黯然和无辜。
董鄂秀玉无奈的说道:“我这身衣裳也是在京城挺有名的金缕衣里做的,大师傅的手艺还算是不错的。”
这个笨蛋怎么掩饰都掩饰的这么尴尬,错漏百出的让她硬是得伸手遮着自己的眼睛才能装看不见呀。
知道自己被体贴了的顺治身后那无形的狗尾巴已经转的像电风扇一样快了,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笑眯眯的带着无限的美好。
这样美好的自带滤镜的气氛却终结在了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面前,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皮肤黝黑,脚上不分时节的踏着草鞋。
这分明不是乞丐,而是老百姓,董鄂秀玉侧头看向一旁的婢女,朝她说道:“去买几个馒头送给那几位老人家!”
说是老人家其实也不知人家的岁数究竟是几何,只是因为多年的操劳,脸上写满了沧桑,困苦的连那眼睛都格外的浑浊罢了。
“天子脚下的也有这么多无以为生的乞丐!”顺治说着就格外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如此说着,此时他的眼中再没有了方才的青涩欢快,有的只是有黑的让人看不到底的深邃。
董鄂秀玉也跟着皱眉的说道:“近些日子这京中突然多了许多的乞丐,必定是出事了!”
顺治面带微笑,语气嘲讽的说道:“这些日子又闹出旗主在京畿圈地的事,这一圈地百姓可不就遭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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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圈地,董鄂秀玉没想到竟然又起了圈地之风,当下就不免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圈地实在是……
圈地, 董鄂秀玉没想到竟然又起了圈地之风,当下就不免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圈地实在是……”
微皱着的眉头, 担忧的目光, 无一不在表明着对方对圈地之事也是极不看好的,她不知自己的身份,今日的邀约更是他先提出来的, 就连圈地一事也是他自己主动说出来的, 所以一切都只是巧合,并不存在说刻意的以此来符合什么。
正因此那种和另外一个人心有灵犀时极致的愉悦感才越发的汹涌, 无尽的欢愉仿佛泄洪的大坝一样顷刻间淹没了他。
顺治不知不觉的越过了一开始他潜意识里设下的那一条线,主动的靠近了对方, 带着几分期望的询问道:“秀玉对于圈地一事是怎么看的呢?”
怎么看的,董鄂秀玉先是一愣,在对方认真的充满期待的目光之中,不再准备因为这样敏感的话题而敷衍了事,谨慎地冲着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对方乖觉得站到了不远处左右张望着。
确保两者之间这一场谈话只能被彼此听到,董鄂秀玉才慢慢的说起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大肆圈地之风再起, 恐怕就得民怨沸腾了,看似最无力柔弱的百姓,一旦忍不下去的那一刻, 就会化为滔天巨浪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拉下来一一生吞活剥!”
顺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怎么样的答案,说实在的, 圈地那就属于是入关之后给个大旗主以及底层的旗人们分好处的行为。
因为金国建国开始的八旗制度, 所以很多底层的旗人比起信任名义上统领他们的皇帝, 更多的是跟随总领他们的大旗主走, 再加上当时多尔衮做的是摄政王, 这天下又不是他多尔衮的,为了邀买人心,自然无所顾忌的大手一挥的就直接开始了跑马圈地。
这影响太恶劣,哪怕后来多尔衮下了个描补的旨意名义上说要置换,可想也知道,这旨意能够实行的了两三分,都是那些旗人有良心了,大多的还是该怎么干怎么干,意思意思的甩两个铜钱就算是置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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