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和徐医生啊,”生日庆儿的基佬紫衣壮汉停止高歌声,欧美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一脸娇俏,“他俩好像上楼了诶。”
黎冬想发短信告知,一旁的祁夏璟淡淡出声:“别打扰他们了,走吧。”
为了开车,祁夏璟整晚特意滴酒未沾,保时捷平稳行驶在平直马路,回程路上两人一如既往地话少。
黎冬酒醒大半,副驾驶上偏头看着倒退景色,神情若有所思。
楼道门前分手,黎冬在祁夏璟转身开门时,忽地出声叫住他:“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话毕,她推开房门打开壁灯,匆匆回到卧房直奔床头柜,弯腰拔下插电后抱着东西出来,快步朝门口等候的男人走去。s?
“送给你,”黎冬将手中的星星灯递过去,解释道,“这个灯陪了我很多年,晚上睡觉时会开着。”
祁夏璟心口的纹身让黎冬耿耿于怀,她每每想到陪伴男人漫长夜晚的只有空洞黑暗,就会有一瞬的窒息。
“你说过,痛苦终将是痛苦,”对上祁夏璟耐心沉静的黑眸,黎冬忽地就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但我希望有一日,你心口的疤能真正变成‘我们’。”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她抬手轻轻抱住祁夏璟,“我们也会的。”
耳边响起一道无奈叹气。
“怎么办,”祁夏璟接过礼物俯身回抱,抬手在黎冬后脑勺揉了揉,“还没分开,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黎冬拍拍他后背,轻声道:“明早还会再见的。”
五分钟后。
物归新主的星星灯在昏暗的客厅亮起,成为唯一的光源。
这是最近几年,祁夏璟第一次夜晚主动在家开灯。
底座巴掌大的星星灯小巧便携,五角星尖系在悬空的月亮上,可通过触碰来调节光亮和色泽,由冷白到暖黄。
她说,这盏灯陪在她床头很多年。
祁夏璟眼底浮现不自知的笑意,在罐头好奇地凑头闻过来时,无情将灯拿到一旁:“傻狗,回去玩你自己的。”
罐头气的直咬他裤脚,随后呼哧呼哧地赌气回到狗窝里,叼起一只新玩具,挑衅似的冲着祁夏璟摇头晃脑。
祁夏璟面无表情地看着狗窝日益增多的玩具,想起这些都是黎冬买的,眼中笑意淡褪几分。
人不如狗。
丢在沙发的手机震动,祁夏璟看着屏幕上李助理的来电显示,起身带着灯去了书房。
“会议时间确定了么。”?
“周二上午早八点,已经定好周一明晚的飞机,相关项目负责人都会到场。”
李助理也是今晚才知道祁夏璟要离开魔都,交代任务后沉默几秒,忍不住问道:
“祁哥,你真的舍得放弃魔都的事业吗。”
前几年未成立公司时,不管年龄大小,团队里的人包括他都叫祁夏璟一声“祁哥”,这次事发突然,他过去两小时通知联系总部时,满脑子都是祁夏璟以前拼命工作的样子,经常一干就是通宵,睡两三个小时再回医院。
李助理知道他没资格,却也实在替祁夏璟惋惜:“陈哥和于哥一直再问我,这一个多月发生什么了。”
“你最近好像问题很多。”
“改版策划案我发到你邮箱,明天传达给数据三部,”祁夏璟没多解释,只是在挂电话前,淡淡道:“不是放弃,是重心转移。”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挂断电话,祁夏璟抬眸看向书桌对面架起的洁白婚纱,修长手指把玩黑金钢笔,时而在空白纸面刷刷落笔,回忆不久前,在窗帘后摸过女人无名指的触感。
从抽屉里拿出软卷尺,祁夏璟再次拨通电话,见有人接听便懒懒出声道:“找我有事?”
祁琛在那头笑吟吟道:“确定不回去了?”
轻呵消息传播速度,祁夏璟垂眸,看着纸面圆形物体,漫不经心地抬起眉梢:“你也要劝我?”
“我还能管得住你?”祁琛语调轻松的反问,“既然确定不走了,那我婚期定在28号的周末,你这个大忙人应该有时间吧。”
“没手术就来。”
“行,这两服会寄送过去,”祁琛说话向来讲求效率,两三句确定要事,忽然想起什么,饶有兴趣道,
“小媛昨天告诉我,她前天去婚纱店本想再看看小冬试过的婚纱,店员却说你已经买走了——”
“小子,八字还没一撇就买婚纱,就这么着急想结婚?”
听出话里调侃,祁夏璟看着纸面成形似的潦草戒指图,懒淡勾唇。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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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冬早晨是被手机震动唤醒的。
半梦半醒间感到枕边嗡嗡作响,黎冬深吸口气拿过手机,眯着眼睛点亮屏幕,发现是祁夏璟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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