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姚成才说话了。
“那一亩五的田地平分就平分吧,你不是想我尽早接我爸的班,田地多了,到时候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陈玉听了这话气得猛拍姚成才的背: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一亩五分田地,你不拿打算给谁?
人老二家三个丫头片子田地都比你多,人老三有份额外的收入,你有什么?你两个儿子,负担比谁都重,你不多拿点田地,怎么培养他们成才?”
“老二,老三都卯着劲继续生孩子?你不打算生了?我们现在名下田地看着还行,可一旦再生一个,村里又不会给这些后出生的孩子分田地,我问你,到时候怎么养活?喝西北风吗?”
“你就尽大方,就知道惦记着你的弟弟妹妹,都不管我娘三个的死活……”
眼看着媳妇说越大声,姚成才赶紧将她拉到房间床后面,小声解释道:
“我原本没那想法,但是上次妈私底下跟我说老三家是老三,老三一直种地也不是个事,他还懒散,不是种地的料,我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让老三接窑厂那活。”
陈玉听了眼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看向姚成才。
姚成才安抚道:
“那我肯定不能同意。所以才想着分家时吃点亏,到时候爸妈也不好张那嘴。”
陈玉很快就想通了公婆怕是真动过让老三接班的想法。
幺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虽然公婆器重他们,但是他们更疼爱小叔子。
去年分田地的时候,老三家只有一个娃,分得本就少,像姚成才说得,弟妹是老师,老三又懒散,按她的意思分家后,老三父子说不定还要靠弟妹养着,那样他日子可能好过?
平常这小叔子最是滑头,最后哄人,说不定公婆就被他哄骗了去。
可那是一亩五分田地,陈玉怎么舍得放手。
窑厂工作更不可能让,公婆要是敢给小叔子,就别怪她到时候闹得夏小雨工作都不安稳。
“想都不要想!这事你不要管,我来办,你听我的就行。”
因着这个消息占据了陈玉全部心神,她也没时间去计较姚晴天态度变化的缘由了,开始紧盯着婆婆和弟妹夏小雨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姚家老三房里气氛也比较微妙。
姚成田是真喜欢夏小婷这个媳妇,他也一直想再生一个孩子,最好是生一个和媳妇那样娇娇俏俏的小女儿,可夏小婷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姚成田亲热的意图。
今晚也是如此,农村一向没有什么夜生活,吃过晚饭洗漱过就准备睡觉。
姚成田早早把儿子送到两老房里去了,等夏小雨收拾好上床后他便挪过去抱着她,上下其手。
夏小雨偏过头冷冷说:“别动手动脚的,被你家人气得头疼,浑身不舒服,我要睡了,你少来烦我。”
听说媳妇不舒服,姚成田自然歇了心思,从夏小雨身上翻下来躺平,将人搂在胸前,一阵嘘寒问暖。
见媳妇懒得说话,姚成田邀功似的将姚父窑厂的工作会传给他的消息告诉了夏小雨,意在让她高兴高兴。
不想夏小雨眼皮都没抬,不屑地说道:“你也就那点出息,窑厂的工作又累又脏,还没几个钱拿,看把你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说完夏小雨就闭上眼睡觉了。
不过时间还早,夏小雨也根本睡不着。
此时她不由想起学校另一个代课老师,和她一样是接家里班进的学校,不过人家已经被学校报上去了,一旦上面批复就是正经国家教师了。
农村小学一年级就一个班,那人和她一样是小学毕业,夏小雨因着“后台”硬一些,教的是一年级数学,是正课,那人只能教音乐画画体育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副课,教的是全校五个班级的,所以比她这个教正课天天有课的老师还累,但是永远出不了成绩,说出去都不像个正经老师。
可人家找到转正的门路了。
说不定以后两人就要掉个个,她去教音乐画画体育,人家教数学。
对方长得没她好看,能力也没她强,却比她更受其他老师和领导的喜爱。
活得更是有滋有味,经常穿新衣服、新鞋子。
她们俩最大的不同是人家在结婚前夕有了工作,她直接退了婚是单身女性,而夏小雨是已婚已育的妇女,在办公室和男老师讲话得时刻主意身份,不能像那人那样轻浮娇嗲。
同样是女老师,人家穿着体面光鲜,她吃个鸡蛋都要吵吵闹闹。
所以夏小雨后悔了,暴躁了,开始频繁地嫌弃、迁怒无用的丈夫。
好容易快睡着了,房门被拍的嘭嘭响,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夏小雨气得一脚将姚成田踹下床。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姚成田也动怒了,可门还在响,姚母也在喊,姚成田只得按住性子去开门。
原来是姚泉泉在吃晚饭时被饭桌上吵架的阵状吓着了,睡觉时又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便一直在哭闹。
姚母见是儿子来开门,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把小孙子给儿子,而是直接抱着他进了小儿子房间。
“小雨,你赶紧哄哄泉泉,看把他哭得,可怜见的别回头伤了嗓子。”
夏小雨躺在床上没动,姚母便空出一只手去推人,这下可把夏小雨火勾出来了。
她猛地坐起来,喊道:“姚成田你是死人吗?我都说了我不舒服,不舒服,你就不能哄着他,非要抱过来吵我,只有我长手了,长嘴了?”
姚成田还没来的及反应,原就对小儿媳有些意见的姚母听了这话彻底气炸了,从来没朝儿媳动过手的她抬手推了夏小雨一把。
“怎么说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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