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渺,告诉我你有多想我,好不好?”他低声呢喃,一边强硬地禁锢住她的身体,一边却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她。
鼻息间充斥着混合了酒气的薄荷味,她没喝酒,却像醉了。
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踩在云端,头重脚轻,随时会坠落。
纪渺紧着嗓子,颤颤巍巍开口:“你、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酒量很好,”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能半小时做完一张数学卷,你信吗?”
“我信我信。”纪渺笑着说。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做数学卷子证明自己没喝醉的。
“纪渺,你笑起来真的很甜,很好看。”陈正忍不住喟叹道。
手指移到她嘴角边,陈正眼皮半垂,目光贪婪地盯着。
纪渺根本不敢看他眼睛,那双浅色瞳仁里呼之欲出的东西令她心惊肉跳。
她只敢盯着他下半张脸,视线中是他嘴角边的小痣,浑浑噩噩中脑袋里不时冒出他舌尖滑过手指的酥麻……
“渺渺,”他叫她的小名,就像她是他从小到大,唯一拥有过的宝贝,“今天一过,你就十八岁了。”
“说得好像你一直在等我到十八……”纪渺突然停住,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
陈正扬起唇,眉眼里俱是势在必得的笑意。
“我说过,等你十八岁生日,会告诉你我喜欢什么样的。”
最后直到两人回到家,陈正也没说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纪渺一边说服自己不在乎,他爱喜欢谁喜欢谁,一边却耿耿于怀,抓心挠肝。
洗完澡睡下还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好不容易睡着,晚上却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出现在恐怖密室里,一脸惨白、血水顺着眼角往下滴的女鬼在身后不停地追她。她慌不择路地到处乱跑,最后撞进某个带有薄荷味的怀里。
身后的女鬼不断嘶声尖叫,她害怕地搂紧对方,求他带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对方却不紧不慢地说“半小时内做完一张数学卷就带你出去”。
纪渺被噩梦吓醒,醒来后回忆梦里情形,却乐得不行。
陈正这人果然有毒,连这种危机时刻都想着做数学卷子。
纪渺轻手轻脚地下楼去厨房倒水喝,转身回头时差点被门口的身影吓死。
待看清人,她不断拍着心口顺气,“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陈正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在他仰头喝水时,纪渺看见他脖子里一层薄汗淋淋。
“你刚才睡觉时干吗了?”纪渺突然问。
她这话问得再明显不过,男生半夜热醒,还能因为什么?
陈正一口水差点呛到气管里,怕吵醒家里其他人,捂住嘴痛苦地咳了半天。
纪渺瞧他这幅心虚的样子,坏笑道:“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不知是咳的还是什么,陈正冷白的肌肤绯红一片,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无意识地捏得变了形。
报了刚才被吊胃口的仇,纪渺见好就收,往楼上走。
陈正关了灯,跟在她身后。
两人默不作声地穿过客厅,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平台。
纪渺的手刚握在门把上,手背上突然覆上另一只手。
陈正就站在她身后,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滚烫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耳畔。
陈正:“你还没说在俄罗斯的时候有多想我。”
“那你也没说你喜欢的是谁。”
耳边响起男生低沉好听的笑声,“还需要说名字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她转过身,挑眉道,“毕竟京大附中好几百个女生呢!”
“想知道她的名字?”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现在回房间,打开桌上那只卡包,卡包里就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他说出口,她心跳如擂,脑袋一阵发懵。
“现在该轮到你说了。”他好心提醒她。
“说……说什么?”她故意装傻。
“渺渺,做人要诚信,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目光流连在她唇上,“就要受罚。”
就在他不断贴近她,两副唇眼看就要碰上,纪渺突然别过脸,侧头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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