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是不是芸姨又给你打电话了?”纪渺问。
陈正提到回家,纪渺只能想到是苏芸有事没事地提点他们经常回家。
其实他们大学就在京城,每天走读虽然不方便,但每周末可以回家。京城本地学生周末基本都回家。
只有纪渺,回家像坐牢,能躲一次是一次。
“天凉了,芸姨让我们回去拿衣服。”
“我爸最近好像挺忙的。”纪渺说。
“嗯,最近纪叔叔单位人事调动有点频繁。”陈正简单地提了提。
“老纪都这把年纪了还争什么……”
陈正没有多说,但是纪渺很聪明,陈正一句话她就明白了各中意思。
很多时候她不是不懂,而是懒得理。
纪渺不愿意回家,除了觉得在学校里自在外,还有一个原因她一直没跟陈正说。
白厘最近和自己的联系逐渐多起来,也不知道是她半隐退了太闲,还是在英国过得不如意,突然想起她在国内还有个女儿。
纪渺还真怕,哪天回家看见白厘出现在家里。
虽然她妈妈现在已经无法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但当初把她送去英国封闭式舞蹈学校的威胁,对她来说依然一想起就手脚冰凉。
发现纪渺很长时间都不说话,也没睡着,陈正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被她躲开了。
她身体不断往外移,和他拉开不小的距离。
纪渺怕陈正又乱来,手脚规规矩矩地放好,身体不敢贴他太近,动作别扭地和他“划清界限”。
“过来一点,”陈正说,“这么睡不难受吗?”
纪渺果断地摇头拒绝,“不要。”
陈正无奈地笑了下,“我又不是机器人,一晚上都不会累。”
“是啊,”纪渺怨念道,“不是一晚上,是‘大半个晚上’嘛。”
“你明天……”陈正心疼地揉了揉她后背,“上午的课要请假吗?”
陈正是纪渺这辈子,不,应该是连同下辈子,见过的最自律的人,没有之一。
可他对她,总是在一步步地降低他的下限。
好像只要是为了纪渺,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不去管是非对错之分,也没有伦理道德的约束。
纪渺不可谓不感动,但也时常觉得心理负担重。
陈正可以为了她没有底线,可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
说她勾三搭四也好,认为她只有一张脸也罢,别人的看法从来都不重要,她只在乎她心里的人。
纪渺挪动了下身体,靠得陈正近一点,头枕在他手臂上,黑暗中看着他的脸。
酒店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黑漆漆一片,陈正的眼睛在黑暗中尤其亮。
“不请假,”纪渺声音有些暗哑,但好听得直往人心头钻,“我男朋友是人大政法法律系的大学霸,未来的大法官,作为女朋友怎么能请假逃课呢?”
陈正心口一热,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拥,低头在她眼皮上亲了好几下,“怎么这么乖,嗯?”
“我想要变得和你一样优秀,即使没法站在你前面,也想要和你并肩而立。”
纪渺很少说未来,因为她太过肆意随性,她更享受当下的心情。
但因为陈正,她让自己变得成熟、自立、有担当。
他们年少时就在一起,看见过对方最软弱不堪的一面,也遇见过最美好鲜亮的彼此。
他们谈恋爱,他们拥抱亲吻□□。
他们陪伴着对方成长,变得更优秀。
“纪渺。”陈正轻声叫她的名字。
“嗯?”
“亲我一下。”
纪渺仰起头,乖顺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再亲一下。”
纪渺又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
在陈正第三次开口求吻前,纪渺捧住他的脸,半撑起肩膀,依次在他额头,眼睛,鼻子和嘴巴上亲过去。
黏黏糊糊,亲亲热热。
“那年你在家里第一次看见我,想过我们会像现在这样吗?”陈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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