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努力更坚强,更勇敢。”她在心里说道。
而她的手腕之上,取代那支电子表的,是一个红色编织绳。
它巧妙地覆盖在她手腕的疤痕上,点缀了她苍白的生命。
在墓园回宾馆的车上,小松打电话给林广文,问了龚琴的情况。
林广文说:“我昨天带你妈去二院看了,是抑郁症,医生开了一堆药,情况不是很乐观,建议先用药,复诊如果没有好转,建议住院。”
小松说:“我是不是不方便去看她?”
龚琴和李长青的婚姻不欢而散,但在随后的多年里,龚琴对他都是又爱又恨。
龚琴理智上清楚,李长青什么下场,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她,和小松无关。
可是她是个病人,发病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和小松害死了李长青。
林广文安慰说:“你放心,我会一直照顾你妈,小松这些年,你辛苦了。”
小松说:“林叔,谢谢你。”
成州平这次去开会,他们和云南、广西三地连线,会议重点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傅辉。
傅辉最早在云南境内活动,后来辗转去了山西,五年前,他在广西百色开了一家造纸厂,一举洗白,做起正当生意。
为了这次会议,云南一方特地请来了边境缉毒队退休的老所长彭海东。
彭东是傅辉十几年的前同事,彭海东说:“傅辉这个人,侦查能力、格斗能力,现在放警队也是一流的,而且,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还留着以前在警方的人脉,所以此次行动必须慎重再慎重。”
傅辉是警察出身,也就是说,他们警察会的,傅辉都会,甚至比他们更在行。
彭海东话锋一转:“但这个人,有个核心弱点,他非常唯我独尊,当时带我们的老队长说过,傅辉这个人,早晚会被他的性格害死。”
会议上,成州平做了笔记,把傅辉这个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结束了正式会议,视屏另一头,彭海东调侃说:“你们要量力而行啊,不行就别上,别让全国其他同事看笑话。”
一群老爷们自尊心都很强,刘文昌说:“这次我们派去的卧底侦查人员,他在学校的时候啊”
刘文昌把当初李长青给他推荐成州平的话,完整复述给彭海东。
一旁老周听得乐呵,小声跟成州平说:“咱刘队多护你这犊子啊。”
成州平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插科打诨,他只是沉默地笑了下。
把韩金尧和闫立军缉拿归案,有他功劳,但不全是他的功劳。
在这七年里,除他以外,有多少在前方冲锋陷阵,或在后方做案头工作的人,他们默默无闻。
下午他们去食堂吃饭,刘文昌跟成州平说:“这几天放松一下,过完十五,用最好的状态进入投入任务。”
老周吐槽他:“你就不能让人吃个安稳饭了?非得吃饭时候说。”
刘文昌和老周一起工作多年,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刘文昌心里骂了老周一句老狐狸精。
老周对年轻警员关怀备至,问他们:“假期都哪里浪去了?”
缉毒大队本来就没人来,他们生怕把年轻孩子给吓跑,语气都格外温柔。
一个年轻后辈说:“今年贺岁片,我跟你们说,绝了。”
一行人兴致勃勃聊起了贺岁电影。
成州平本来没参与他们的讨论,他上一次进电影院,还是大学的时候,现在流行什么,他一窍不通。
听几个人把今年某部贺岁片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忽然抬头,问对面的刘文昌,“刘队,我今晚能去看电影么?”
“有啥不行。”刘文昌说,“就一个破警察,出门可别跟人摆架子。”
老周又开始扮好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来,我教教你说话之道”
刘文昌都说了,所以,晚上他是可以出去看电影的。
成州平回宿舍换上便服,坐在沙发上,在手机上搜索什么。
他上学的时候,还没智能手机,那时候要买电影票,要么去电影院买,要么找黄牛买票。
他在手机浏览器里搜索的是:如何购买电影票。
照着网上提供的方式,他先下载了一个购票软件,找到热映大片,排名第一的就是今天吃饭时后辈夸那部片子。
他看了下现在的时间,现在是六点四十分,他们应该能赶上八点那场,于是他选了八点的场次,进入到选座页面。
他没有选择余地,只有最后一排的最边角,还有两个空座。
成州平选了那两个空座,确认支付。
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票成功的提示,他松了口气,然后拨通了小松的电话。
小松秒接。
她刚在宾馆洗完澡,趴床上抱着ad看文献。
她轻快地说:“成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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