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峰:“我这是呸茶叶!”
盛筱站直身往门外走,忽听纪凌峰惊讶地“啊’了声,“有泻药你还喝啊,是不是要给你小未婚妻套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解除婚约啊!”
盛筱步子忽地放缓,听见沈溪珩说了句:
“泻药怎么了,就算她给我下毒,我爸听了都得夸她一句是给我洗肠胃,多好。”
纪凌峰“啧啧”两声,叹了口气:“珩哥,想不到您今时今日的家庭地位,比狗都惨。”
沈溪珩端起茶盏喝了口,笑时眉梢挑起,“那倒好点,狗能跟我一样,有个未婚妻?”
纪凌峰见他喝茶,自己也就不怕了,只是喝着喝着,猛地瞪大眼睛:“沈溪珩你看我干嘛,谁是狗了!”
盛筱虽然给纪凌峰“下了泻药”,但出来的时候还是懂礼貌地给他们带上了门,算恶作剧后的一点心理补偿罢。
下了一楼,林舒亦侧靠在沙发上看杂志,手里优雅闲适地捏着茶杯,听见盛筱下来的脚步声,朝她招了招手,盛筱走过去,接过林舒亦递来的蛋糕。
“凌峰是溪珩的发小,你刚才见了,觉得他怎么样?”
林舒亦喝了口茶,语气问得云淡风轻,但盛筱是个对人有防备心的,尤其是林舒亦,她现在寄人篱下,总得说些她喜欢听的话——
“溪珩哥哥的朋友都挺好的。”
林舒亦眉眼含笑道:“谁好?”
盛筱手里的叉子戳了戳蛋糕,“刚才没仔细对比。”
林舒亦:“凌峰性格单纯,跟他交朋友没什么心眼,而且特仗义。”
盛筱轻咽了口草莓,点头道:“难怪他那么说话,原来是无心的。”
林舒亦笑道:“他说什么了?”
盛筱抿着唇,轻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这姿态落在林舒亦眼里,显然是纪凌峰说了什么伤她的话,遂放下茶杯坐直身子,“你跟舒姨说。”
盛筱还是不开口。
林舒亦凑了过来,低声道:“忘了舒姨跟你说过的,在连云哪儿不自在的地方,要跟我说,没事的,舒姨不跟别人讲。”
盛筱抬眸看向林舒亦,是纪凌峰这么看她,还是别人都这么觉得,包括沈溪珩在内?
“晋乡有片花海很出名,他说我是乡下来的小野花。”
说完,她自己先化解尴尬地笑了声,“然后我骗他茶里有泻药,他吓得喷了!”
然而林舒亦瞳孔微睁,紧接着脸色也不好看了,手里的团扇摇了摇风,“纪家这小子什么眼神啊!”
“对了舒姨,他说蛋糕和西瓜很好吃,谢谢您。”
她这话让林舒亦更火大了,“你提的西瓜,切的蛋糕,还给他们送上去,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盛筱不知道林舒亦是真生气还是在她面前装作关心,低头戳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两边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
“那,溪珩哪里好?”
盛筱眼珠子转到林舒亦脸上,此刻客厅的无叶风扇轻轻转动吹来凉风,林舒亦耳边的精致碎发轻撩,和她表情一样求她解答。
盛筱咽了口水,睫毛低敛着。
林舒亦手里的团扇也在扇风,“不想告诉舒姨?”
盛筱看到她眼里的戏谑,似乎她不说反而让人觉得自己对沈溪珩的感情扭扭捏捏,万一林舒亦又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那她盛筱就当场完蛋了!
“他帮了我。”
林舒亦对这话就感兴趣了,估计是杂志和电视剧满足不了她身临其境听八卦的爱好,此刻连身子都坐直了,“我听溪珩他爸说,前两天溪珩跟他去晋乡拜会你爸爸,见你没在家,他闲得无聊就去县城玩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是他背着你到家的。”
说到这,林舒亦眼睛放光,“我问溪珩是怎么回事,他就丢了句’路上碰巧遇见’,再问他还一脸的嫌我多事,你说我这个当妈的容易吗,每天对着两个男人,一个憋不出话,憋出一句能吓死人。一个呢跟个公主似的,成天一副’公主的事你少管’,气死我。”
盛筱听林舒亦在那儿唠叨,相信她真是憋得受苦了,算了回她一句吧:“难怪溪珩哥哥染了蓝头发,原来是个公主啊。”
林舒亦:“……”
“咳,筱筱,舒姨呢也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就让我被他们父子俩的胃口吊死算了。”
盛筱:“……”
她要是也不说,是不是也有共同谋杀罪。
“就是在溜冰场的时候,遇到的,”
盛筱喝了口红茶,“当时有个男的在我旁边溜冰,我起初没在意,接着就感觉屁股让人碰了下。”
说到这,林舒亦瞳孔顿时睁大,“流氓?!”
盛筱咬了咬唇,县城的溜冰场不大,暑假来玩的学生多,起初盛筱也没大在意,以为蹭到人了,但第二次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屁股的异样,扭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深绿短袖的成年男人从身边溜过。
这人长得不高但很壮实,盛筱深吸口气,假装没发现地继续在场边上滑着,就在那个男人第三次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拿起手里的冰球棍往他手上一砸。
他痛得大骂粗口,滑着冰鞋要把她推倒,盛筱拼命地往前滑,她身子轻溜得快,眼看就要窜出场地,迎面突然冲来一个男人堵住了出口,她听见那个流氓大喊“抓住她”,与此同时冰场上的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盛筱手里拿着冰球棍,心里又恐惧又紧张,根本没想到他有同伙,只知道拿着棍子使劲往前挥,就算她今天出不去冰场,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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