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一路本就难走,更何况是女子。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她格外疼惜晴曦,要不是因为晴曦早就拜了师,还准备暗搓搓的把人收归自己门下。
廖严知道这件事是强人所难,但却是最好的反击机会,一旦错过,还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正所谓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有些事就算是难度极大,也是不得不做的。
最后还是杜岩泽笑着走到了师父的身边,以安抚的声音开口说:
“我们小辈们也得有独当一面的时候,要是一直站在各位前辈的身后,怕是以后会被人欺负到没有反击之力。”
沈云霄哼了一声,虽然不再开口,却也没有动弹的打算。杜岩泽知道他这是对徒弟们好,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林岱能劝得动。
毕竟,师父他老人家最疼这个小徒弟了。
奈何接到晏景麒住院的消息,也知道这个时候让林岱赶来是不切实际的,只能扯了个谎:“前天跟小岱吃饭的时候还听他说,不管如何都要给景麒去泰山请愿,他是非去不可的,我这个师兄不去,不放心啊。”
“胡闹!”
老先生那吹胡子瞪眼的姿态在此刻显得格外滑稽,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一个个的,就是不让我省心。”
廖严朝着杜岩泽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后退两步,朝着各位大师伸手,扬声开口道:“咱们先安顿下来,具体的方案还需要再研究。”
……
病房里,晏景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随着逐渐清晰的场景,许多的片段都在脑海中闪现着,特别是刘洋拔枪的那一幕,愣是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却扯动了伤口,随即闷哼了一声。
林岱守在病床跟前一晚上,现在正昏昏欲睡。
因为晏景麒昨晚伤口有些发炎引发了高烧,他愣是没敢闭眼休息,现在却被男人这一声惊呼,给唤醒了。
瞳孔中还带着疲倦的血丝,却已经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往前迈了半步扶住了男人的动作,目光凄凄的开口说:
“怎么样?疼吗?”
晏景麒伸手覆盖在胸口上,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双目中透露着精光,条件反射的开口说没事,而后又跟着咳嗽了两声,再次重重地躺到了病床上。
林岱早就预料到了爱人要逞强这回事,弯腰扣住了晏景麒的手腕,压倒在了病床上:“你老实点躺着吧,这还叫没事,那你让娱乐圈划破手指都要去医院的艺人咋办?叫重伤至半身不遂?”
晏景麒这时候还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跟着笑出声来,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医生跟我说,子弹打在邹帅的一等功勋章上了?”
“还行,没傻。”
林岱原本还担心晏景麒高烧一晚上,起来会说胡话,没想到反应却是这样的镇定、有条理。
“先试个体温,”林岱转身抽屉里取出了水银体温计,给男人夹在了腋下,才继续开口说道:“对,邹帅救了你。”
晏景麒叹了口气,“说了好几次要去邹帅父母家看看,因为刘洋那个人渣,又耽误了,这下欠邹帅的更多了。”
“那就等伤养好了,再去拜访,也去看看邹帅,我教你叠金元宝,你亲自给他折点。”
看着男人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林岱这才算是舒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表说:“我先下楼给你打饭,然后你再睡一会,养好精神,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即使林岱现在疲倦的很,举手投足之间落在晏景麒的眼里也别是一番滋味,正准备应声,病房门却被敲响了。
来人是戴聪,手里还提着两个一看就沉甸甸的饭盒:
“我看着也到饭点了,让我媳妇给煲了鸡汤,省的林大师出去买了,外面的肯定不如自己家做的有营养。”
“茹姐的手艺一直很好,不过也确实好长时间没尝到了,蛮想的。”
晏景麒从来就不整那些虚的,只可惜他此刻坐不起身来,要不然非得自食其力的接过去。
戴聪干笑了两声,将其中一个饭盒拧开,里面是清一色的白粥:“这鸡汤是给林岱准备的,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只能喝点粥。”
林岱正用热毛巾给晏景麒擦着手,一听这话半点都没有客气,径直笑出了声。这发自内心的举动无疑伤害到了晏队原本就脆弱的心灵,忍不住朝着林岱的笑脸瞄过去。
“哎呀,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你竟然能狠下心来让我看着别人喝鸡汤。”晏景麒笑着摇了摇头,又朝着林岱投去了可怜兮兮的目光:“我不吃肉,赏点汤喝呗。”
“哈哈哈哈哈。”
瞧晏景麒这可怜的样,林岱差点笑出泪来,蜮咥好心分给了晏景麒半碗,看他喝的那叫一个美味。
“哎呀,简直没眼看。”戴聪别扭的转过脸去,一点都不想看面前这俩人秀腴晰恩爱,而后讪讪开口说:“对了,刘洋那事还得要你的供述,你好好休息一会,下午杜康他们会过来。”
男人面色一暗,甚至颇有一种不想提及的模样。
“正好是在路口,现场的监控应该拍的挺清楚的,没这个必要吧?”
戴聪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给杜康发着消息。
还不忘了乐呵的回答晏景麒的话:“流程还是得走一遍的,不过这人也奇怪,被按住之后问他怎么越狱的、哪里搞来的枪,竟是一概不知。”
按照刘洋那冲动且没脑子的做派,既然已经开枪命中了目标,接下来理应就是供述处作案流程、动机以求减刑的。
不知道是怎么越的狱,这话就如同在打整个公安部的脸。什么时候帝都的看守变得这么松散了?
“这是刑侦审讯那边的活儿,我也不好过问太多。”戴聪从林岱的手中接过来已经清洗干净的餐具,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具体的问题,你等杜康来了之后直接问他吧。”
杜康一进门瞧见晏景麒这幅模样,就露出了颇带同情的目光,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员,也都是老熟人了。
问的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话,杜康也不可能真的把晏景麒当做犯人来审,更何况他还是个受害者。
结束问询之后,杜康刻意把跟在身后的警员全都支了出去,面上的神色格外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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