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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附和应当全力拒敌的官员不在少数。
偏偏这些都是文臣。
孙瑾暗叹口气,面对五万黄巾军,他心中实在没有什么信心,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用期待的目光望向右侧的第一人,高览。
自始至终,这位常山郡的最高军事长官未发一辞。此刻,他明白,到了自己表明态度的时候了。
“中山郡坚守了不到五日,城便破了。论兵马,咱们是比不上中山的。”
作为一名武将,高览很想与敌人好好地打上一仗。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按道理说,面对五万流寇,三千正规军坚守城池并非不可能。
可高览心里非常清楚,自前任冀州太守张纯叛乱以后,常山郡的军事力量几乎处于放弃状态。
如果想要让士兵保持战斗力,须得五日操练一次。可这里的情况是,士兵半个月能操练一次就不错了——每次操练,不但会有各项装备的折损,同时还要给士兵发放双份的口粮,以及给予各大军官赏赐,否则操练时一定会出现各种意外。
这样疏于训练的士兵,在城破的威胁下,对付同样数量的流寇没话说;想要对上十倍以上的流寇,尤其是这些流寇中还有一定数量的披甲兵,那与自杀无异。
郡守孙瑾尽管不练兵,可这些兵花了多少钱是心中有数的。
早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再起叛乱,他说什么也不会削减军费了。
既然降不了,又战不过,似乎就只剩一个逃了。
然而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黑山军势如破竹,接连下城,说不定今日在别处安下家,明日这伙贼寇便又打过来了。
又或者带着妻儿老小逃进荒山,可是以他的能耐,最后必然是饿死或是被野兽咬死,那还不如现在就找根绳子吊死。
孙瑾一筹莫展,他的得力手下们也面容惨淡。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报:“启禀大人,甄氏子弟甄尧求见。”
孙瑾没好气道:“不见!”
甄府富贵非常,不仅在当地颇有名声,朝中人脉亦是不少。若放在平时,他自然要好好招待拉拢一番。
可眼下是什么关节,命都要没了,哪还顾得上这个。
“大人,对方说,是来为大人解围的。”
“哦?”孙瑾一愣,随后面露喜色,骂道:“既是带了很多人过来,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快把他请过来。”
“不、不是,”郡守大人显然是误会了,报信的士兵生怕自己受到牵连,颤颤惊惊道:“他们一共才三个人。”
心中刚涌起一丝希望,瞬间就被打破,孙瑾怒不可遏:“三个人来凑什么热闹?当本官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把他们轰走!”
“郡守大人,”一名师爷劝道:“不妨把甄先生请进来,说不准他真有什么主意呢?若是没有,大人治他的罪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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