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得一阵揪心。
仅仅一个医馆就这么多人。
明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采取了各种防疫措施,怎么还会这么严重?
要是再慢一点,那得蔓延成什么样子?
“爹,我好疼啊。”
一名五六岁的稚童哇哇大哭着,他的父亲抱着他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也不看路,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泪痕明显。
凌寒侧身给这名父亲让开了路。
杨真本欲张嘴怒斥对方一通,见这副情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往凌寒的身前挡了挡。
郎中听见孩子的哭声,连忙转身过来探看。
这时他才看见一位相貌非凡的少年,就站在医馆刚进门的地方。
郎中微微怔住。先前长沙王出征那一次,他也是去了的。反应了片刻,郎中急忙行礼道:“草民参见……”
凌寒立刻以手势制止了他:“你赶紧替这孩子看看吧。”
“是。”
看病的时候,凌寒也走近了几分。
望闻问切,一气呵成,整个过程连半分钟都不到。郎中喊了一声,他的助手飞快地端来一碗汤药。
全部给孩子灌下以后,助手又找来一张木板,令对方可以躺在上面。
直到诊治完以后,凌寒才问:“怎么样?这病都有些什么症状,能控制得住吗?”
郎中伸出袖子往前一指:“殿下,请这边说话。”
往里走了一段路,周围没有病人了。
郎中这才道:“回殿下的话,这一次的时疫来得又急又猛。若非殿下的命令下得及时,整个东海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起初,病人的表现是全身疼痛,以头部最为剧烈。这个时候,很多人还会不当回事。但很快他们便会浑身发热,气喘咳嗽不止,身上也开始浮现血块淤肿。若是不以药物诊疗,从出现症状到死去,统共只需要两三日的时间。即使草民给他们服用了汤药,也只是能够多延缓几天时间,真正恢复的只有十之一二。”
凌寒皱起眉头,他完全不能凭借这些症状,猜测出这次的瘟疫在后世被归为哪一种疾病,甚至也不能确定眼下徐州经历的瘟疫,究竟是不是张仲景未来在建安所治愈的“伤寒”。
他想了想又问道:“先生可知,这病的源头是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就有这么多人身患此病?”郎中亦是深感无力:“这个……草民也不知道。不过依草民的推测,病应当是从北方传过来的。”
凌寒了然地点点头,挥手道:“你去照顾病人吧。”
郎中拱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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