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继续道:“是故,这件事理所应当交由我来做。一点虚名罢了,我也并不在意这些。”
凌寒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一点虚名?不在意这些?怎么可能。
凌寒摇头道:“这并不公平。无论是恢复汉室,还是保护百姓,师兄有师兄的战场,师兄的战场并不在这里。”
说到底,这不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因为生于现代,所以他无法漠视自己治下的百姓受此痛苦。换作其他任何一人,大概根本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于百姓而言,的确是一种仁义。
然而从另一方面看,为了达成这一点,他本人并没有牺牲什么,反而是让身边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慷他人之慨呢?
赵云却是定定道:“不为汉室,不为百姓。”
“我只为我的师弟而做。”
凌寒手中的笔一下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犯了蠢。
赵云的这几句话,似乎也可以单单理解为师兄弟情深。
自己的反应,倒是显得奇怪了。
凌寒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看上去已经发红了。
他语塞片刻,道:“师兄,你……”
赵云道:“就这样定了吧。若是没别的事,师兄便出去练武了。”
赵云离开了房间。
凌寒双手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三日后,吴县。
赵云降职受罚的消息,从吴郡开始,传向扬州各郡。
吴县作为吴郡首府的所在之地,几乎人人都听说了这则消息。
吴县书院。
书院建好的第一个内苑,便是供吴郡的精英班上课所用。
快则数日前,慢则昨日,前来上课的世家子弟赶至吴县,交了钱,在附近的宿舍住了下来。
今日一早,天空还未亮,四下里一片蒙蒙黑,他们便来到这里,等候为他们做第一次授课的“先生”,长沙王殿下。
由于逃出皇宫时,凌寒的这具身体只有十五岁。
因此,在有关他的种种传说里,始终是一个少年形象。
同样是少年,长沙王殿下却完成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迹。
除了身份的尊贵以外,他们对这位身负盛名的殿下本能地感到仰慕与敬畏。
就在两日前,曾经被封为天下第一的赵子龙将军,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受了重罚。
这群少年早早地来到吴县书院,没能从他们的父亲那里得到分析,故而感到十分不解。
听说殿下是会与赵将军一起过来的,他们心里也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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