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是一个甜美可人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正对着镜头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带着水蜜桃的香气,让人很难把这样的女孩子跟那个恐怖扭曲的无面联合在一起。
“她的成绩很好,是学校风云人物,还是舞蹈比赛的冠军,据说有好几个知名的舞蹈团都对她发出过邀请。”
粒粒的指尖滑动,切换到了另一张。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最幸运的那个,在凶残的白裙杀手手里活了下来。”
这张照片里是个形容枯槁的人,脸部像是被暴力碾压过,五官扭曲着仿佛幼儿随手捏出的橡皮泥,上面横亘了好几条缝合留下的伤痕,头发也大片的缺失,取而代之的是头皮上丑陋的伤口。
从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甜蜜的笑意,只剩下一片木然。
肖澄看得眉头紧皱,这就是“幸运”吗?
“她的脊椎被打断,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肌肉撕裂、神经损伤,脑部遭受的重击不仅让她毁容,一只眼睛也永久性失明了,还有不少严重的后遗症,她此后的人生只能躺在床上,无法站立甚至无法自主排泄。”
“在一个星期前,她死于多脏器衰竭。”
“当天,\''白裙杀手\''再次开始作案,目标基本都是和之前一样的白裙少女,而且手法和当年一模一样。”
粒粒看着肖澄:“结合无面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她最后的念头是什么?”
肖澄吐出一口气:“……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遇到这种事。”
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去揣测一个受害者,但无面的作为让人很难再有别的猜想了。
“这就是留存物吗?仅仅是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一个无害的少女变身成为无面那样的……屠夫,她只是想了想而已,并不是真的打算伤人吧。”肖澄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粒粒却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的叫做秽念,指死前那些不好的念头,哪怕只是想想都可能转化成留存物。但余念也不全是这样的,好的念头被成为灵念,如果她最后是希望帮助别人,可能无面现在正在忙着做好事。”
“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肖澄说。
想象了一下无面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样子,粒粒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那画面太黑色幽默了。
“但是无面和白裙杀手的长相并不相同。”
“留存物的存在最主要的是依托了人的念头,人形未必是真实的人,就算是以实际存在的人为蓝本,留存物也只是展现他在死者心中的样子而已。”
“不过……”粒粒突然话锋一转,“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通,按理说无面的目标都是白裙少女啊,为什么会盯上你?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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