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肖澄的声音嘶哑,声音细若蚊呐,“是……苏鹤延……吗?”
“是的,是我。”苏鹤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蹲在肖澄身边,飞快地翻找起急救药物。
肖澄虚弱地笑了一声:“你来了,真好……”
“先别说话。”苏鹤延把人按在树干上,垂眸打量起他腹部的伤口。伤势很严重,皮肤和肌肉都被撕开,连内脏都缺失了部分,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到肖澄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苏鹤延处理伤口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面对自己的伤他可以一脸无所谓,甚至有时候都懒得治疗,但当这样的伤口落在肖澄身上的时候,仿佛有一个同样的血淋淋的口子出现在了他的心口,那样猛烈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战栗。
肩头忽然一沉,是肖澄的头枕在了他的肩上,熟悉的声音此刻很细弱,如风中的烛火雨中的花:“咳咳……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又怕……在这时候见到你……”
苏鹤延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慰道:“你不会有事的。”
一只冰冷沾着血的手轻轻触摸上他的脸颊:“不要难过……”
说完,轻柔的酥-痒顺着面颊游移,轻轻地按住苏鹤延的唇,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
“我一直都很想这么做……可惜……没有这样的勇气,我好后悔。”他放下手,失去血色的唇一点点凑近苏鹤延的。
肖澄的声音轻柔而脆弱,在苏鹤延骤然失序的心跳中几乎触上他的嘴唇:“……在死前,你可以接受我的心意吗?”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熟悉的声音里透着濒死的虚弱和浓浓的眷恋,肖澄在用最后的力气诉说自己隐秘的爱恋,不求什么未来,只卑微地奢求这今生最后一次的吻。
然后,一只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抓住了他的下巴。
就是力气大了点,几乎能把骨头捏断的那种。
苏鹤延的声音骤然变得像在腊月里来了场冬泳:“你会死?就这?”
“肖澄”濒死的灰暗眼眸里突然蹦出了问号:“???”
他忍不住垂眸看了自己血刺呼啦的肚子一眼,内脏都被掏出去了诶,血也洒出去好大一滩,这场面还不够劲爆吗?居然嫌弃不够惨不够致命?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这充满活力的一眼也让他假货的身份暴露无遗。
苏鹤延怒了,他这么辛苦地在森林里找肖澄,这玩意居然骗他!
骗他就算了,还非要跟他告白!
告白就算了,还非要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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