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斐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他笑的身体弯下来,双肩不断颤抖,双手捂着腹部,甚至差一点都坐不稳了。
片刻后,容斐伸手摘下眼镜,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好笑地看向邢礼:“大道理说得很好嘛,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假装一个死人还活在世界上?”
“什……么……”邢礼皱起眉。
“我说,死人啊。”容斐强调了一次。
邢礼眼前好像有画面闪过:一袭红衣,黑发的身影,飞溅的暗红,嘶吼的怪物……
那是……什么……
容斐的脸上挂起快意的笑容:“你的贺思缘,不是也死了吗?”
邢礼忽然抬手捂住头,一阵尖锐的疼痛在脑子里爆发,搅碎了眼前的画面,让那段被他刻意深埋在心底的回忆重新出现在人间。
媛媛……
他的媛媛……
已经……
“闭嘴!!!!你闭嘴!!!!”邢礼疯狂地咆哮,手指用力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尖锐的疼痛袭来,他已然分不清是皮肉的痛,还是心头的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邢礼痛苦的样子,容斐笑得畅快极了。
这样才好,这样最好了。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地痛苦着,明明是一样的痛,为什么邢礼可以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里继续幸福?
来呀,来到和他一样的地狱吧。
他抬起手,接收到命令的人偶们顿时朝着中心的男人疯狂扑去,准备将他彻底撕扯成碎片。
月光里的红骤然转浓,如同贺思缘的裙摆轻柔地扫过,将一切暂时静止下来。
·
正在前进的肖澄与宁二十一看不见月光的变化,却在同时感到古怪。通道里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时不时响起的水滴声也停歇下来。
好安静,安静到令人窒息。
肖澄举起手中的荧光棒,幽幽的荧光照向周围,正好看到不远处一滴悬停在半空的水滴,仔细打量下,还能看到地上积水的涟漪也凝固了,停留在荡开的一瞬。
伸手轻轻触碰,湿润的触感沾染指尖,有些凉,但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宁二十一的声音响起:“时间,好像停止了。”
他的五官舒展开,朝着肖澄露出一个带着欣赏的笑容:“果然,你也是特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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