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经营着小小间的麵包坊,只有微薄的薪水和少量存款,即便他把所有财產抱过去也比不过有钱人家的一颗珠宝。
十五坪大的木屋里洋溢着麵包香,布里斯一边揉着麵团,一边思考自己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来的宝物,除去这间从母亲手里继承下来的小麵包屋与做麵包,他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朋友没存款又矮又胖,这样的他却对一名没见过脸、没对话过、连个性都不清楚的男人动情,儘管不愿承认,第一次听到笛声后布里斯便对吹笛人念念不忘,满脑子是他间适抚笛的姿态,想他按在笛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来触碰自己,想触摸他轻含白笛时微啟的薄唇。
他喜欢上一个陌生人了吗?怎么可能?
布里斯挣扎好一段时间,想逼自己忘记那段旖旎时光,最后他抗拒不住内心的渴望,好想再见一次那人,想再听一次悦耳的笛音。
在吹笛人再度来临的日子,布里斯抱着自己能动用的现金来到山丘上,大石前佇立着不少人,多半是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搞不好他是这里面年纪最大,加上那群人身材和样貌出眾使他显得相形见絀。
他转过身,把沉甸甸的金币袋纳入怀中,寻思着要不算了?
可是……
所有犹豫与退却在笛音入耳的那刻全数粉碎,布里斯着迷的凝视吹笛人修长的腿,纵使是随意翘腿的姿态也显得气质高雅,在笛音的衬托下,布里斯甚至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光是注视着吹笛人他的内心便满溢着甜腻的幸福,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所谓的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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