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经歷让布里斯下定决心想要搞懂吹笛人在做什么,之后只要是吹笛人出门的日子他都会跟,因此渐渐熟悉这座森林,然而一个人走仍是会害怕遇见野兽,每次出门他会带着一把刀防身。
他在某一次终于看见树屋里发生的事情,那是他灵机一动爬上岸边的树,这对身材肥胖动作笨拙的他而言十分困难,摔了好几次才终于爬上去,看见没有门的树屋里正在发生的旖旎情事。
所有人不着寸缕围绕着吹笛人,吹笛人坐在她们中间吹笛,那些人正在替他服务,简单的说,那是一场性爱派对。
某种火烧般的情绪灼上心头,布里斯瞪直双眼,恨不得把那些碰到吹笛人的傢伙推开,自己上!
不对呀,照剧本来说被选上的人是他,在那里的人应该也要是他!为什么吹笛人还要找别人?
日前的那些曖昧相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布里斯太难过了,不知不觉失去平衡掉下树,幸好下面是水才没造成重伤,他狼狈地躺在水里,听着树屋里流洩而出的音律,那音乐在他耳中变了调。
明明是欢快的曲子,他却悲伤得快要哭出来。
那一天,布里斯独自缩在壁炉旁等待没有回家的吹笛人,直到隔天早上吹笛人才归来,只对他说了句:「你很冷吗?在这里睡觉。」
是啊,心脏被某种冷冰冰的物体包围,似乎感受不到温度。布里斯想这么回,话到嘴边又嚥下,改口道:「今天也是只吃晚餐?」
「嗯。」
目送吹笛人上楼,布里斯绷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想了整晚,是不是做得不够多,所以吹笛人不爱他?又或者,是他想要的太多?
其实能和吹笛人同住已是莫大的幸运,比起其他人还要接近吹笛人,能够窥见吹笛人的生活,明白他的喜好,这样就够了不是吗?最一开始,也只是想要吹笛人高兴而已。
他用肥胖的手指掐住自己的手,呢喃道:「我……要知足。」
即使如此告诫自己,布里斯仍是会在吹笛人出门时尾随,坐在岸边的树上看他们享乐,他痛恨自己也痛恨那些人,传入耳际的欢笑与呻吟化作翻涌的醋意,一波又一波的侵蚀他。
会不会有一天,当他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酸楚时,他会提着刀闯进去,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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