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御书房鸦雀无声。
四人都维持原本的姿势,心有所想。
太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强硬的将凌江蓠拉了起来,将人拉到一旁坐下,低声道:“事情我都知道了。”
“太后,此事刻不容缓,秦浩如今还没有过来……”如果秦浩那边再出些事情,那么这唯一的退路便再被封死。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满脸鼻涕眼泪的大喊起来:“不……不好了!秦大人在自己的院中不慎失足落水!人……人没了!”
凌江蓠直接站起身来,睁大了眼睛看向地上的太监:“什么叫在自己院中不慎失足落水?”
“放肆!王妃这一出戏倒是唱得好,将一切都推到了一个死人的头上!如今无法对峙,你又该作何解释!”皇帝拍案而起,恼羞成怒的大吼起来。
凌江蓠再次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还请皇上明鉴,秦大人早已不是三岁孩童,怎能失足落入自家的池中身亡,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杀了秦浩,更何况秦浩和西凉太子早就认识,这次的失足身亡肯定是……”
“够了!”皇帝拍的桌面震荡,猩红了一双眼看向凌江蓠:“如今秦浩已经死了,你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人证物证都没有,如今只凭你的一面之词,怎么足以平民愤!”
凌江蓠低头抿嘴,默然。
她的确无话可说,秦浩在其中挑拨离间,更是连接西凉的重要桥梁,如今他一死,所有的人证物证都随他而去,如今她自己收了西凉太子的庄子,已然是百口莫辩。
但是,她也许还能保住虞寒卿,便继续道:“皇上只要弃卒保车就好,西凉的目的就是借您的手除了王爷,但只要我跟王爷撇清干系,由我独自受罚,自然和皇室无关,通敌叛国的名声,我,一人足以揽下!除非,是皇上本人就容不下虞寒卿!”
凌江蓠字字铿锵有力,目光如炬,好不闪躲。
“你!”皇帝欲言又止,竟是被戳中了心中的想法,昂连这句话都无法轻易反驳。
虞寒卿皱眉,凌江蓠看来是准备鱼死网破,只可惜按照他如今的立场却同样无话可说,只在脑海里思考着如何扭转局面,除了秦浩以外,究竟还有什么可以使用的证据?
太后先一步的站了出来,站定在皇帝的面前,低声道:“皇上,我认为江蓠说的没错,西凉的矛头一定是向着寒卿的,如果你真的处置了寒卿,便是中了他们的计。”
“母后,虽然这样的猜想也未免不可,但是朕必须得给百官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他们只会说寒卿仗着是朕的弟弟便可以为所欲为,目无王法,在这关键时刻,若是朕再失去了民心,这玄天也不会继续在朕的手中了!”皇帝此时同样和太后对视,眼白之中爬满了红色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凶狠。
太后被皇帝的模样吓了一下,凌江蓠跪在地上,轻轻的拽了一下虞寒卿的衣袖,摆了摆手。
虞寒卿点点头,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说。
虞寒卿却看不见凌江蓠的眼,更不能开口说话,生平第一次,他想看看凌江蓠到底是用什么表情来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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