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似乎他虞昊天只是虞寒卿的附属品。
正如当年没人想虞寒卿会将皇位让给他的时候,曾经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一位有些能力的亲王,然后离开宣城,回到封地度过余生。
但现在,他已然在皇位上坐稳,玩弄权势,从开始的举步维艰到现在的无人反抗,都只属于他的能力,为什么他不可以除去虞寒卿这个心头大患!
“是我用几年的时间换来了局势稳定,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我才是帝王之材吗?”虞昊天张开双臂,黄袍上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威严常在,这是属于他的!
太后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复杂,手中的念珠都差点脱手而出,她却依旧忍住胸中的闷气,沉声道:“那你在怕什么?”
一针见血。
虞昊天怔神了许久,冷笑:“所以我要除掉他,他必须死,而我,还会是玄天几十年的皇帝,而我敬爱的母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掺和我们兄弟的事情了。”
话音落下,虞昊天挥袖离开。
门扉未开,背后再一次的响起太后的声音,这一次,太后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顿,砸在虞昊天的身上。
“先皇遗诏,皇位易主。”
简单八字,打的虞寒卿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霎时,他满眼疯狂的回到太后的身边,目光扫视过太后的手中,依旧只有一串念珠,突然,他笑了:“不可能。”
“我已经劝了你太多次,是你不知悔改。”太后眼里深深的痛苦,她重新跪在蒲团之上,阖上双目,继续转动手里的念珠,继续道:“佛祖面前,不打诳语。”
“皇位已经是我的了。”虞昊天睁大了眼睛。
“哀家,也可以让它不是你的。”太后依旧神态自若,甚至愈加威胁:“该说,这皇位本来也不是你的。”
“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会有遗诏,母后,你当真以为这样虚张声势就可以让虞寒卿上位吗?朝堂不会允许的。”虞昊天看见太后的泰然自若,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朝堂不会允许?”太后放下了手里的念珠。
“他是眼瞎腿瘸,我从未听过有这样的帝王。”虞昊天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历史长河之中,多少帝王打破陈规,破而后立?太多了。
太后像是听见了他的迟疑,声音更沉:“你也是我儿子。”
太后自知年岁已老,即使虞昊天做的事情再怎么不堪,也是她的骨血,要是将虞昊天生生拉下皇位,等待他的不外乎一死。
“我不求你让出皇位,只要你能饶寒卿和江蓠的性命,我会销毁那份遗诏。”太后缓缓睁开双眼,眼眶发红。
只有这样,才能保下她的一双儿子。
更何况,她要是步步紧逼,真的将人拉下来,那结果可能是鱼死网破,她的两个儿子可能都会陨落,与其这样,不如她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虞昊天心里的火气竟然消散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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