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心切的秦铮猛地低头,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向两边推她的右眼皮,“谁欺负你了?”
这孩子右眼红得可怕,不太睁得开。
“嘶——”
男人手劲大,无意中按倒荆念脸上挂彩的地方,她疼得龇牙咧嘴,“铮哥!你轻点——”
秦铮动作一僵,立刻松了手,没好气地瞪着她,“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不知道疼?”
“怎么了这是?凌霄,你们几个——”
陆凌云巡房回来,一踏入办公室就看到围聚在一起的众人,再一看,哟,他弟弟也在。
陆凌云走上前,意外发现秦铮的小未婚妻也在,而且右眼睁不开,闻着还有辣椒味。
“咦?朵朵你右眼怎么了?”
陆凌霄和杨洁俩人反应最快,一唱一和,迅速解释了一番。
“……要不是有路人喊了保安过来,我们四个说不定更惨……”
秦铮深呼吸,努力憋住破口而出的脏话。
为什么他一来北城,胖丫头就接二连三地出事?说好的胆怯怂包的呢?
他按捺脾气,撂下狠话,“回头再说,先去清洗眼睛。”
陆凌霄等人条件反射打了一个哆嗦。
“别吓唬他们,不一定就是他们的错。”陆凌云不赞同地瞪了一眼秦铮,这人把孩子们当成队员训了。
陆凌云不敢耽搁,立刻放下手里的病历本,抓起座机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带荆念去清洗右眼。
大半个小时后。
荆念被秦铮带离了陆凌云办公室,来到楼下花园里,陆凌霄等三人也一起跟着。
四人轮流被秦铮当面问话,连串供的机会都没有。
医院里不能抽烟,秦铮随手摘下一根枸杞树的树枝,树枝细软,可以弯曲成各种造型。
他把怒气撒在树枝上,默念心经,莫生气,莫生气。
荆念忐忑不安地等候在一旁,生怕几人说漏了嘴,视线在秦铮手里的树枝上停留了好几秒,陡然生出一种不安。
半晌,在四人惴惴不安的视线里,秦铮不疾不徐开口,“想我不出面也行,阮朵朵,从今往后直至高考结束前,你周末放假不能出门,给我安生待在家里。”
荆念当即反对,“铮哥——”
“别反驳,今天算你运气好,你扪心自问,如果他们喷的不是辣椒水,要是硫酸,你右眼就毁了。”
秦铮的话使四人陷入沉默,不约而同后怕,对哦,辣椒水起码不会弄瞎眼睛,其他有毒物质就说不定了。
荆念脊背一僵,完全没考虑到此种可能。
此刻仔细想想,当真后怕。
眼睛看不见了,她还能做什么?当瞎子跑天桥下给人算命么?!
替人算命等于泄露天机,哪里有替人堪舆风水好?
她可不干!
十分钟后,荆念浑浑噩噩地跟着秦铮回到阮家二层小楼,陆凌霄等人各自回家,荆念怕阮老太啰嗦,一回来就躲到了房间里。
她换了干净的衣服,赖洋洋地趴到床上,握着手机与杨洁等人在四人群里侃大山。
一中四少群。
周末休息被取消外出,她只能想办法在晚自习出去,她得趁热打铁和张超套好关系。
别看张超这人一米九的身高,表面上看着一点就燃,实际上不容易走近他的心,想要让他晚自习带她出门,还有些难度。
她发了许多可怜兮兮的表情包丢进群里,惹来其他三人逗趣。
杨洁发的是语音,“朵朵,你就知足吧,等你哥一走,你就自由了,哪里像我们几个?每天都要被爸妈说教!”
迄今为止,杨洁不知晓荆念与秦铮的关系,荆念对外一律宣称秦铮是她堂哥。
陆凌霄赞成女朋友的话,墙头草地附和,“是啊,朵朵姐,人要知足,贪心不足蛇吞象。”
张超潜水中,不参与他们三人的讨论。
荆念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有一天,她会撬动张超的心,让他心悦诚服喊她大佬。
隔壁客房。
秦铮给朋友打电话,请对方帮忙查一辆北城本地车牌号,对方办事速度快,十分钟内发来了车辆今天的行车轨迹。
客房里没有台式电脑,秦铮用新买的平板登录微信,点开视频,颇有耐心地观看。
半小时后,他伸手暂停画面,拿起手机搜索视频中出现的广告牌。
阿香花卉。
几秒后,他成功找到小丫头上车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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