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他会让这些强盗明白,胡乱张嘴不仅会崩掉牙齿,还会失去自由,甚至丢掉性命。
地牢的走廊光线昏暗,大大小小的蜘蛛往来穿梭,成排蛛丝从屋顶垂下,部分悬挂蛛茧。不需要多久,会有更多蜘蛛盘踞地牢,成为囚徒的噩梦。
牢门后,地鼠人已然接受命运,没有再抗议和抱怨,每天老老实实吃饭,轻易不敢闹出动静,只等待庆典结束被送往矿山。
新关进来的扎乞落强盗心存不甘,千方百计想要逃跑。一次藤蔓送来食物和水,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地发动袭击,试图击退藤蔓从地牢中逃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藤蔓被彻底激怒,蜘蛛群也被惊动。
扎乞落强盗付出惨痛代价,牢房空出两间,从每天一餐减为三天一餐,四五个人分一块硬面包,不会被饿死,但会全身无力,压根没力气再想着逃跑。
地鼠人目睹全过程,从那以后变得更加老实,牢房门敞开也坚决不踏出半步。
在地牢中的时间越长,他们越能适应,甚至还费心地计算时间,以长短不同的横线刻在墙壁上,作息变得越来越规律,看上去很不可思议。
几名地鼠人正修改刻印,增添新的线条,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的动作为之一顿。
“不到送饭的时候。”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七上八下,踮脚靠近牢门,透过小窗向外望,黑暗中跳跃烛光,照亮云婓的面容,登时让他们心头一紧。
雪松领主?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哪个家伙要倒霉?
地鼠人心慌意乱,抑制不住恐惧,祈祷千万别是自己。
他们的祈祷应验,烛光越过牢门继续向前移动,最终停在关押扎乞落强盗的牢房外。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两只黑蜘蛛从屋顶垂落,节肢挂在牢门上,为云婓打开门锁。
吱嘎一声,门轴转动,牢门向外开启。
火光映入室内,扎乞落人全部躺在地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对云婓怒目而视,宣泄心中的怨恨和怒火。
“不甘心,仇恨,愤怒?”
云婓放下烛台,信步来到室内,手中权杖敲打地面,一声接着一声,并不急促,却在摧毁扎乞落人伪装的强硬。
“你们在不满什么,又在仇恨什么?我没有剥掉你们的皮,也没有敲碎你们的骨头,将你们大卸八块,更没有把你们剁成肉酱。”云婓的视线扫过牢房,一字一句说道,“你们曾对商队做过的,莫非全都忘了?”
扎乞落强盗恶贯满盈,手段极其残忍。商队不幸遇到他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们死得快一点。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绞刑架是一种仁慈。”
强盗们的目光出现闪躲,只是依旧没出声,都在等别人先出头。
云婓扫视众人,感到十分遗憾。
“不愿意说?好吧,成全你们的坚持。”
扎乞落人双目圆睁,他们什么时候拒绝了?完全没有!
可惜云婓不给他们张嘴的机会。
权杖的敲击忽然停止,云婓打了个响指,灰绿色的藤蔓游入室内,将强盗卷起来,一个叠一个丢在一起,堆在房间中央。
云婓手指凝聚红光,在牢房顶部刻印。
文字链在光中成形,能量发生闭合,魔纹开始转动。不祥的红光落下,血一般鲜红。
记忆被强行抽取,强盗们发出惨叫,声音凄厉刺耳,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不同于回溯魔纹,屋顶的魔纹更加简单粗暴,专门用来审讯囚犯。无需考虑后果,只要云婓不停,魔纹就会继续转动,抽取每一秒的记忆,直至耗尽强盗的生命。
在肆意劫掠血腥屠杀时,扎乞落强盗绝不会想到今日下场。
惨叫声中,他们眼前出现幻影,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全是死在他们手中的冤魂。
这一刻,冤魂化为怨灵,扭曲着向他们扑来,撕咬他们的血肉,啃食他们的灵魂。
幻像虚无缥缈,痛苦却真实存在。
扎乞落强盗的惨叫声变了调子,尖锐到沙哑,很快又继续拔高,已经不似人声。
临近的牢房中,地鼠人拥挤在一起,全都在瑟瑟发抖。
雪松领主如此凶残,手段骇人听闻。他们当初昏了头,才跑来雪松领偷窃。万幸,他们只是做矿工,不用遭遇这种折磨。
避免落到和扎乞落人一样的下场,他们必须好好干活,作一个称职的矿工,在矿山中发光发热!
古堡二层,精灵王靠坐在窗前,忽然心头一动,合拢翻阅到一半的硬皮书,看上去若有所思。
鲛人公主放下编织的珍珠,目光在室内逡巡,神情中透出疑惑。
矮人们坐在浴缸里,一边洗刷一边扯开嗓子唱歌,没有察觉到环境变化。直至他们从浴缸中起身,抓起一旁的布巾,才意识到情况异样。
磅礴的力量在涌动,洪流一般冲刷而过,肆意流淌在古堡中,大地的脉动感越来越强。
“是古堡主人做了什么?”
了解过共生建筑,都能猜出古堡的变化和云婓有关。
突起的情况让众人好奇,雪松领主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这座古老的城堡如此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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