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剪?不能剪我换一家。”才坐下的在野起身要走。
托老师拿起剪刀微笑:“好的,请问是剪到耳朵下还是耳朵上呢?”
最后托老师给剪了个刚过耳的波波头,这样的发型让小孩看上去更像个可爱娃娃,脸都更小一号。
理着碎发,托老师说:“孩子的发质很好诶,不过很容易长长的,隔段时间就要修剪,不然就得扎起来,最近我们店里在搞充值五百送五十活动,来剪头发还送一次免费洗头,要不要了解一下?”
在野的耳朵动了动。虽然他从来不会被这些商家的办卡充值活动给打动,但是这次,想到孩子的头发变长真的很麻烦,而且免费给她洗头……
“欢迎下次光临哦宝贝!”托老师热情送客。
余千捏着理发店贵宾卡,晃着自己耳侧的头发。
“再摇晃你就自己下来走。”在野威胁。
余千才不想自己走路,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
才短短几天,在野发现自己抱孩子的姿势已经熟练了不少。
他叫了车,抱着余千去了最近的一家托儿所咨询情况。来之前,在野已经用手机搜索了一些资料,但是真正来到这里看了,他不由得皱眉。
这种地方,真的合适?地方不大,孩子很多,老师明显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设施不够新,在野还看到两个孩子因为抢玩具打了起来,互相抓对方的脸,虽然被老师很快制止了。
在野看看在自己怀里都懒得动弹的小孩。这个家伙这么懒,说话都不太会说,如果别人欺负她,她肯定只会哭,放在这种地方,在野想一想就要皱眉。
身份证明还没处理好,在野已经带着余千先去了三家托儿所看过。
另外两家设施比较好,但总有这里那里让在野不满的地方。
他在商店买了水和烟,蹲在路边的树荫下愁眉紧锁:“你怎么这么麻烦?”
他烟瘾不重,这几天忙得都想不起来,这会儿心里实在是烦躁,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两口。
烟味让余千脸皱成一团,她喊起来:“臭!臭!臭!臭臭臭!”
在野双眼放空,没理会她。
余千突然一头撞到他肩上,在野一手举起烟,一手按住她的脑门。
小孩在他虎口猛撞,像只小野猪,在野无语,匆匆将烟灭了,丢到一边的垃圾箱。
“行了行了。”
小孩子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带着余千回到家,走过玄关,把孩子放下。
余千仰头:“喝酸奶!”
在野:“只能喝一瓶。”
说着一大一小走到客厅,在野突然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对上眼。
在野:“!!!”
为了不被他发现,这两位竟然都没把鞋子脱在玄关,而是静悄悄埋伏在这。在野眉头一跳,迅速俯身抱起余千,扭头就要夺门而出。
啪!
一只拖鞋越过他的脑袋,砸在玄关鞋柜上,成功止住了在野逃跑的行为。
“小野,你过来。”他许久未见的妈妈手里还拿着另一只拖鞋,如此说道。
在她身后,还有个穿着西装好像刚从某个会议离开的中年男人,无疑就是他爸了。
他爸在延先生和他妈温聆女士,自从离婚后,已经好几年没见过。
当初离婚时闹得不可开交,撕破脸皮,彼此都摆出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没想到多年不见,这次能平和地坐在一间房里,是因为他们的儿子年纪轻轻搞出了个女儿,变成了单亲爸爸。
长沙发上,神情凝重的中年男女一左一右坐着,对面是在野和小孩,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三份结果一样的鉴定报告,其中一份还被揉的满是褶皱。
在延先生和温聆女士,看着小孩好一会儿,终于将复杂的目光移向在野。
在延先生首先出声:“我对你的管教是太少了,你刚成年就搞出孩子了?还瞒到现在?”
在野听到他说话就习惯性反感,面无表情顶了上去:“是遗传。”
三个字,嘲讽感拉满。
所以在延不喜欢和这个儿子相处,他但凡和这个儿子说话,就容易被气得脑充血,就没从他嘴里听过一句好话。
“你这是什么话?是我教你未婚生子的?”
“言传身教,怎么不算教,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句话,让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在延先生气得直喘粗气。他差点就把放在旁边的扫把提起来揍儿子,只是碍于旁边还有个小孙女在看着,强忍了下来。
这个时候,温聆女士也开口了,她的语气不像在延那么激烈,反而带着沉痛:“我这些年,对你的关心也太少了。小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呢?”
可以梗着脖子和在延顶嘴的少年,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吭,只用沉默对抗着母亲的失望。
“这孩子的妈妈是谁?既然孩子都生了,先补办个婚礼吧?”温聆没有过多责骂,而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野没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她妈妈是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