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顺手抓住,又把自己的木剑放到段元朗手里作为交换,然后就开开心心拖着段元朗的剑钻进了新弟子堆里,要和他们一起玩剑。
每一把灵剑,主人有了剑心,剑也会有灵,段元朗的望舒也是。
剑身从剑鞘里抽出来时,会给人一种看到夜空中升起一轮明月的感觉,清清冷冷,柔和皎洁。
被一群弟子围住的千把剑抽出来,又塞回去,抽出来,又塞回去。
在不断的“咣咣”出鞘声中,一群弟子们不断发出哇地惊叹。
正玩的开心,千忽然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像冰一样送到耳朵里。
“公西千。”
当娘的用全名称呼孩子的时候,听到的人都会油然而生一种“事情不妙”的预感。
千瞬间眼睛瞪得溜圆,像个警惕的小动物从人群中钻出脑袋。
看到刚落在山崖上的纤长身影,她立刻从弟子们中跑出来,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把手里的剑送到段元朗怀里,又一把拿过自己的小木剑。
最后手背在身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看着走过来的公西越。
段元朗拿着自己的剑,站在千的旁边,尴尬地对师姐说:“大师姐,算了,算了。”
公西越瞪他一眼:“一边去。”
段元朗顿时垂下脑袋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了千一个担忧安抚的表情。
千,迎着妈妈锐利的表情,扑上去抱住了她的腿,脑袋蹭了两下。
“娘,我好想你哦,我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她的下巴抵在公西越的膝盖上,仰头看去,压得脸颊肉嘟嘟的,小身子一边说话还一边扭动,黏黏糊糊的。
公西越作为宗门首席弟子,有许多事需要她出面,前几日她带着人去剿杀一只厉害的凶兽,因为提前解决所以提前回来了。
她不在宗门时,孩子就放在师父的昭明宫里养着,她才回来就去昭明宫准备接孩子。
可是去房间一看,孩子房间里没人,走之前给她留的作业一个字没动。
让师父督促她每天早上早起练剑,一问之下也没练。询问起来,师父说孩子晚上睡得晚,早上起不来就没让她练剑了。
再问晚上为什么睡那么晚,干什么去了?哦,原来是缠着她那些师弟师妹们去山下坊市里玩耍,大半夜都不肯回来。
……
她一走,孩子就开始无法无天,周围竟然没一个人能管住她,公西越无数次有种被拖后腿的感觉。
“哦?你想我?那你有想起我给你留的作业和任务吗?”
公西越捏捏女儿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蛋,语气凉飕飕的。
千扣扣手指吭哧两声,举起自己的小木剑说:“我跟他们一起练剑了。”
“是吗?那我看看你们练的怎么样。”公西越抱剑示意千站到弟子之中一起练练。
其余弟子们激动万分,带着饱满的精神,自信地回忆刚才小师妹的教导,争取让孤月剑君看到他们的习剑天分。
而公西越,看着一群弟子奇形怪状的姿势,忍不住闭了闭眼。
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嘴里还是问道:“谁教你们的?”
弟子们齐刷刷看向千。
罪魁祸首还在对她笑,一脸可爱无辜。
最后,亲自纠正了弟子们剑招的公西越,拎着孩子回去了。
孩子捂着屁股,哭声响彻附近好几个峰头。
眼睫毛上还带着水珠,嘴里发出“赫赫”的哭声余韵,千坐在舅爷爷的膝盖上啃云糕,啃两口又委屈地摸摸自己的屁股说:“娘……打我,屁股……”
荆灵诏端着一盘云糕,摸着孩子的小脑袋说:“你娘怎么能打你呢。”
“她不许我……吃东西。”胸口起伏两下,孩子坚持告状。
“怎么能不让你吃东西呢!”舅爷爷又疼惜地说。
“师父。”公西越站在门口幽幽地看着他们两。
刚刚还告状附和的一大一小瞬间不说话了,略有些心虚地看着她,只不过一个心虚明显,一个则心虚不明显。
不明显的那个甚至摆起了架子:“千还这么小,你怎么能责罚她,不就是练剑吗,我来教她便是。”
公西越倒是想将这事交托给师父呢,但师父他那是教孩子练剑吗?那分明是借口教她练剑,带她去剑库里玩耍,还陪她一起玩!
千把剑耍得像棍子一样,公西越曾指望师父,想让他帮孩子纠正过来,可孩子怎么都教不会。
最后师父竟然说什么“也不一定非要像用剑一样去用剑,独创一门棍法剑就好了。”
公西越:师父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荆灵诏:我可是剑仙,你难道比我更懂剑吗?!
一个隔辈亲还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的长辈压在上面,让本就不擅长教孩子的母亲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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