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你没事吧?”傅卿云扔了烟头,握着盲杖叹了口气,往上走了两步,扶住叶涞身侧的男人,又跟盛明谦跟叶涞说,“多谢二位,我来吧。”
叶涞跟盛明谦都是一愣,对视一眼。
原来他们认识。
出了医院大门,叶涞还在嘀咕:“看起来他们关系很亲密啊,那个男人眼睛看不见,手里还拄着盲杖,傅卿云就站在那不管,让他自己下楼梯,我说他跟你说话的时候,眼睛怎么总往台阶上瞟。”
盛明谦说:“听朋友说,傅卿云准备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个盲人,看来应该就是刚刚那个人。”
叶涞“啊”了一声,他不是八卦的人,但还是忍不住:“下楼梯都不扶一下,这婚怎么结?”
“那是他的私事,对了,傅翔的案子判了,过几天,我带你一起去傅卿云那边道谢。”
叶涞还想吐槽,想到傅卿云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讪讪地闭了嘴,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们外人不好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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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谦休息的几天,叶涞拒绝跟他在一个房间睡,理由是朴医生交代过,他不能熬夜,也不能太过疲劳。
叶涞晚上难得安稳,自己又整理了一遍书稿,还有盛明谦的剧本,两个人决定后面先拍盛明谦的剧本。
“现在还有个问题,”早餐后,叶涞搅弄着手里的咖啡,“花旦你想让我来演,是想让我自导自演吗?”
盛明谦点头:“这个剧本本来就是给你写的,换成谁都不对,别人演不出来,只能你来。”
“那军官谁来演?你想让谁来演‘盛明谦’?谁来跟我对戏?”叶涞挑着眉问。
这个问题,盛明谦一直还没跟叶涞说过,但早就有了决定:“我来演。”
叶涞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没觉得多惊讶:“你以前没演过戏。”
“能导就能演。”盛明谦语气笃定,这个角色,他不可能让别人来演。
而且,当初他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就没打算给别人,他也存了“私心”,写了不少亲密戏。
“嗯——”
叶涞拖长了调子,嗯了很长时间,最后放下搅拌咖啡的勺子,身体微微前倾,慢慢抬起手腕,食指指尖挑着对面盛明谦的下巴转了转,仔细打量几眼。
“盛导长相好,放在幕前也是顶尖儿的人物,五官凌厉,身上自带军阀的冷峻跟杀伐果断,不错不错,不过,既然你让我来当导演,我也不能徇私,到时候还得辛苦盛导再走一遍试镜流程才行,还得竞争一下。”
此刻的叶涞,像是进了勾栏院的大爷,勾着盛明谦下巴,活脱脱像是在挑人一样,盛明谦被他挑逗又轻浮的语气给逗笑了。
他知道叶涞现在是还在“报仇”呢,当初《世界枝头》选角的时候,明明不会让他演,却还让他试镜,现在又轮到他身上了。
盛明谦接了叶涞的话,握着他指尖,放在嘴里含了一下:“叶老师,论演戏,我还是个新人,以后还得麻烦叶老师多指导,多给个机会才行。”
叶涞手指被盛明谦含在嘴里嘬了一下,酥麻感带着酸胀直冲头顶,叶涞呼吸错乱了一瞬,但也不能“掉戏”,强撑着问:“你想我怎么给你指导?”
盛明谦想了想说:“第49,第56,第107场戏份,不妨我们现在就先试试?”
“嗯?这三场是什么戏?”叶涞扭头去翻剧本。
剧本还没打开,盛明谦已经贴心地主动给他做了解答:“是床戏,当年床戏我指导你,现在换你指导我……还请叶老师多多指教……”
第72章 我相信
叶涞一直在滨城,台风前跟盛明谦回去筹备新电影。
盛明谦跟叶涞要拍新电影的消息一传出去,不少资方找上门,盛明谦拍戏不算稀奇事儿,但他要演戏,叶涞导戏的事却足够震撼。
林瀚以前不是没建议过盛明谦拍戏,之前有部电影的主角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演员,林瀚觉得盛明谦的形象更符合人物,但盛明谦说什么都不愿意演。
林瀚一开始还以为是假消息,直到听到盛明谦亲口承认。
“恋爱中的男人,果然不一样。”林瀚调侃他。
盛明谦看看林瀚刮了脸上留了不少年的络腮胡,一笑说:“彼此彼此……”
电影的前期工作,还是出品方跟盛明谦的工作室团队一起筹备。
叶涞则是为了演好角色,专心去学戏曲。
以前他虽然演过戏曲演员,也学过一招半式,但那两下不足以撑足整部电影,虽说唱腔后期需要配音,但台上的功夫他得学,叶涞不想用替身,盛明谦特意给他请了个京剧老师。
盛明谦对电影细节极其严苛,叶涞对自己要求更高。
当初他为了演好《生剥》里的池文,尽快能进入角色,更好地理解人物心理路程,试镜前还特意挑了个危房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刚出门,危房在他身后坍塌,轰隆声跟扭头后迷眼的碎瓦尘土,遮住了头顶的蓝天,那个场景,叶涞到现在都还记得。
叶涞能吃苦,学东西也快,但戏曲不是别的,需要下足了功夫才行,他们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给叶涞上课的京剧老师是业内著名老艺术家,本来还担心娱乐圈里的年轻人太浮躁,之所以同意过来教课,是因为跟盛明谦有交情。
他没想到叶涞一声不吭,认认真真学习,每天从早到晚都不歇,一个星期之后也对叶涞竖了大拇指,夸他难得,踏实上进。
叶涞除了吃饭,没有休息时间,老师中午休息,他就自己在台上练习,晚上一结束,总是累得直接在休息室里睡着,就连梦里都在学身段,抬云手,甩水袖……
盛明谦经常是抱着睡着的叶涞回家。
两个月后,叶涞已经能扮相上台了,一步一眼,一颦一笑,也算是有模有样。
盛明谦演高门军阀,电影中有一段剧情是跟叶涞合作,他拉京胡,叶涞唱戏。
叶涞不知道他从哪儿捯饬出一把京胡,而且一上手就拉得不错,显然是以前就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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