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玉也悄悄撩起车帘看着,见爹娘和妹妹仿佛无事人一般,站在大门口表现的和乐融融,仿佛她死了一般,眼神更是暗淡。
莲花见她又要委屈自己了,连忙将帘子扯上,“小姐,咱们别看那对狗男女!”
“莲花!”柳佩玉苦笑两声。
……
柳宅门口,柳夫人见小女儿自从成亲后,看着身体愈发的康健,终年如纸白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气色好,面色红晕,看着比三月盛开的桃花还艳丽。
她欣慰地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水,欣慰道:“雪儿,看到你婚后这般幸福,为娘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说什么胡话!孟柏和雪儿回来是高兴事,你这样让旁人怎么看!”柳父板着脸,大掌捋着胡须,看着身旁的夫人说道。
妇人果然都喜欢感情用事,也不注意场合。
“老爷说的是。”柳夫人立马调节好情绪,不再感伤,满意地将孟柏看了一遍,“果然和我家雪儿天生一对!”
孟柏则是躬身一拜,“多谢岳母夸奖!”
而柳佩雪左右看了一下,面露迟疑,语气担忧,“怎么不见姐姐,莫不是她还是生我的气!”
不等其他人回答,柳佩雪眼眶已经泛着泪光,小声地抽噎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现在站在孟郎身边的人肯定是她,我不应该任性地打扰他们。”
她抬头,泪眼朦胧地抬手抚摸孟柏的脸,“可是我是真心喜爱孟郎,就算是做错了,那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喜欢孟郎,我是她妹妹,她知道我的心思,为什么不愿意成全我和孟郎呢!”
见她再次小声哭起来,身边的高大男子将她拥在怀里,“放心,即使你不出现,她也不会入我孟家的门,我的心里只有你。”
柳夫人说道:“雪儿,你别哭了,玉儿她……她生病了,你现在新婚燕尔,只管照顾好女婿就好,木已成舟,这都是命,谁也怨不了你。”
柳父赞同点头,“不错,现在你才是孟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周围人的安慰声中,柳佩雪渐渐地破涕为笑。
路旁在马车里观望的柳佩玉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妹妹,心里的苦涩快要将她淹没了。
呵呵!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柳佩雪说自己知道她喜欢孟柏,所以故意抢这桩婚事,可是从始至终,是她先认识孟柏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孟柏两情相悦,而柳佩雪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喝,直接抢了人。
现在两人在世人面前卿卿我我,往她身上泼脏水,而自己却无力反驳,再到多年以后,说不定真能让他们将黑的说成白的。
“哎呀!这就是柳家岳父岳母了!小婿有礼了!”略带轻佻和戏谑的声音打断了门口给过往民众展示父慈子孝的柳家一众人。
柳家等人一愣,齐齐扭头看向声音所在处。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的府门前来了一伙人,一名戴着面具,面容有损的紫衣公子坐在马车上“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柳佩雪看到虞汐璇左脸上的胎记,默默地往身边心上人躲了一下,仿佛担心跑到自己身上。
而那面具男子身旁并排跟着一名江湖人打扮的女子,众人估摸应该是护卫,后方跟着一辆马车。
孟柏见虞汐璇吓到了柳佩雪,冷着脸道:“这位公子是否找错地方了?”
虞汐璇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继续不减音量,“你是欺负了玉儿,当街抢亲的柳佩雪!”
“玉儿?”柳佩雪没想到对方居然将矛盾指向她,片刻后发应过来,这个公子口中的“玉儿”应该是姐姐。
只是娘他们不是说姐姐生病了吗?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要给柳佩玉主持公道的臭家伙。而且听刚才他的口吻,似乎和姐姐关系匪浅。
柳佩雪怯怯地瞅着他,“这位小公子莫要胡说,事关我和姐姐的清白!”
孟柏同样怒目而视,“你是什么人?”
“哟!这不是始乱终弃,和小姨子暗度陈仓的孟家公子吗?小爷虽然整天被老爹说不着调,可也知道何为礼法,此次出来真是长见识了,居然可以当街换新娘,啧啧!赤水城的人名不虚传!”虞汐璇同样不屑地怼过去。
她转身看向彭女侠,“彭女侠,你是定安郡当地人,这当地的风土人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若是我成亲是这样做,我爹肯定会打断我的腿。你觉得呢!”
彭秋颂淡淡的目光扫向柳家众人,“若是我遇到,也会打断新郎和那女子的腿!”
被她视线扫到的人,感觉冷冷的冰雪往他们脸上拍。
同时孟柏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可是“彭女侠”这个名号又让他退缩,作为定安郡的当地人,“彭女侠”可是无人不知,他有些拿不准,马上那名气质冷硬的女子是否就是彭女侠。
“彭女侠果然秉公执法,男女平等!”虞汐璇笑眯眯地回应道。
柳父见一个穿着富贵的年青人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堵着他家大门,对雪儿和孟柏就是一阵贬低,额头青筋直跳,上前一步,怒声询问,“你是什么人,难不成不知道我家在赤水城的地位吗?”
“赤水城有什么值得我在乎吗?一个穷山窝窝的小城镇,这一路过来,倒是让本公子看了不少热闹,原来以为城外的山匪够让我大开眼界了,没想到入了城的人,还是一名女子,居然也敢当街抢亲姐的夫婿,真是比话本上说的还精彩。”虞汐璇戏谑的视线落到下方一脸柔弱委屈的柳佩雪。
柳佩雪听到虞汐璇这话,差点扯烂手中的帕子。
这个家伙居然将她和山匪混为一堂。
……
在马车一直不露面,耳朵竖着直直的柳佩玉和莲花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不过听虞汐璇教训柳家人,她俩暗暗为虞汐璇他们捏了一把汗。
莲花凑到柳佩玉耳旁道:“小姐,顾姑娘真的好棒!”
居然从露面开始,一直镇压老爷和夫人,还替小姐出了气。
柳佩玉也神色紧张地点头。
……
“孟郎!”柳佩雪语带颤音地抓紧了孟柏的衣襟,“这人难不成是姐姐故意请来羞辱我的吗?”
柳父大怒,“这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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