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不是太抠了么?
合着就一个人参切片泡蜂蜜里头,哦,你用了别人就不让用?这不太地道吧?”
那头,一直没咋说话的药厂薛厂长,一下子就炸锅了。
今天上午,药厂带来的产品一样都没动,全看着一参场表演了。
那药厂的薛厂长真的是又着急上火,又羡慕妒忌。
他们药厂费尽心思做的药,没人看好,咋就一个不起眼的人参蜜片,就被那么多老外看中了呢?
一下子创汇八十多万美刀?天爷,药厂从来就不敢想。
刚才那药厂的厂长心里还想呢,今年秋天,他们厂也想办法跟哪个参场合作。
不就是搁蜜里泡么?这玩意儿谁不会?到时候泡好了,他们也来卖,也一瓶十几美刀。
这东西有多少成本啊?不就是玩个名堂么?啥了不起?
那李景明开口,其实就是药厂这边示意,刚才他俩嘀咕了一阵子,就为了这事儿。
谁成想,一参场这个小技术员竟然这么抠,非但不同意,还要申请什么专利?
这是要干啥?他用了,以后别人不能用?想挣钱想疯了吧?
“地道?什么叫地道?
薛厂长,麻烦你给我说一下,我怎么做才叫地道?
我们参场,耗时耗力耗费成本,研制出来的产品,凭什么别人啥都不付出,就把技术白白拿走了?
合着我把技术分享出去就叫地道,就叫大方?我要是不同意,就是抠门儿?”
许世彦瞅了那薛厂长一眼,直接沉下脸来,咋地?捡便宜捡到他头上了?做梦呢。
“还有,你以为我们的蜜片就是用蜂蜜泡出来的?呵呵,那你真是把我们这些技术研发的人看扁了。
别看是小小一片人参蜜片,里头的技术含量,未必比你那个参茸虎骨酒低。
要是随随便便就让人复刻出来,我们这些技术员的脸面还要么?”
这个,许世彦有信心,不知道生产工艺的人,就算给他蜜片,他也琢磨不明白。
那蜜片的加工过程不简单,有的工序需要严格控制温度和压力。
开玩笑,没有两把刷子,他敢把产品送来参加春交会?
“管书记,还记得我之前说过那个控制人参过快增长的话题么?这个也是一样。
今年一参场创汇挣钱了,如果我们不采取一些措施,明年,不用说别的地方,咱们县,就会有好几个厂子也出蜜片。
当然,别的厂子出来的质量合不合格咱且不提。
外商采购量就在那儿,各家为了往外卖,就只能互相压价。
到最后,便宜谁了?便宜的是外商,他们捡了便宜,我们血亏。”
许世彦干脆不理那药厂的厂长,转头跟管恩学说话。
“可能管书记还没想明白,啥蜜片就能创汇,而且还这么抢手?
其实就一点,卖的是创意,符合国外消费水平、迎合消费人群的创意,所以才能成功。
创意值不值钱?可能在很多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是在我心里,创意无价。
这个,跟技术难度无关,再有技术难度,你就是把人参做出花来,外商不认,还是卖不出去。”
“申请专利是保护什么,保护的就是创意。
我申请了专利,以后国外就不允许再出现类似的产品,这就保证了人参蜜片的唯一性,同时也保证了我们的利益。”
许世彦说到这,停了下,扭头看向薛厂长。
“至于国内,即便是有专利认证,有一些人也还是不信邪,肯定会暗中操作,想要来分一杯羹。
没问题,尽管生产,我看他生产出来,能不能卖得出去。
专利在我手上,只要想出口,就别想绕过我。
到时候,我看那些人投入一大笔钱,一美刀外汇换不回来,怎么办?”
这话,就是说给药厂那厂长听的,有本事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卖得出去?
其实这个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总会有人钻空子,但是有规则在,总能防住大多数人。
“管书记,不是说我们一参场挣钱了,就不顾兄弟单位,不顾广大参农。
关键是,目前产品太单一了,就这么一种挣钱的,我们不能把全部的赌注压在一个小小的蜜片上面啊。
等将来我们研究出更多的产品,那肯定是要带着兄弟单位,带着广大参农一起赚钱。
我们一参场总共多少职工,就算每个职工都长八只手,我们成天连轴转,也忙不开啊。
那咋地?到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忘了咱县里其他参场?那必须照顾一下啊,大家伙一起共同致富嘛。”
这个倒不是在画饼哄谁,许世彦确实就这么想的。当然,怎么做到共同富裕,还是个需要探讨和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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