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明翠说着话,把目光落在邵女身上,她瞧着邵女,道:“那就是人家一个人的。”
翟明翠说完,又问橙花,“橙花,你们那房子不是办了什么证?”
“房产证。”魏橙花立刻道。
“是要写名字的是吗?是写谁的名字就是谁的?”
“是。”
“那就好。”翟明翠道,“如果是一个人买,那就写人家自己的名字,我死了,你们也而不用争了。我呢,就是借住。如果不想让我借住的话,我就掏房租。还有一点,等我老了动不了了,你们轮流来伺候我。就这些了。”
翟明翠说完,再次闭上眼睛。
张德福转头往后看,瞧了一眼邵女。
“妈,今天太晚了,天天还自己在家呢。这样,我们回去各自商量一下,过两天不就是周末了,我们再来开会,行不行?”张德柱立刻道。
“行。那你们都散了吧。”翟明翠睁开眼睛,慢慢从圈椅上站起来,嘀咕道:“都成家了,都有自己的家了。兄妹三个什么都商量不出来,还要回家各自和自己的老婆、男人先商量了。”
翟明翠低声念叨着,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这房子,是你爸留下的最后念想,我、我老了,哪里都不想去。”
*
邵女去看了三胞胎回来,见德福正在翻抽屉,翻了好一会儿,从里面拿了几个存折出来。
张德福把每一个存折都打开,然后把结余记到一张纸上,拿起计算机开始算。
噼里啪啦按了一会儿计算器,张德福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他这几年存的钱,一共是一万三千块。
买一处院子,还差两千。别说是两处了。
“德柱什么意思?”邵女坐到床上,问德福。
“啊?”德福转头看向邵女,“你说什么?”
“我说德柱是什么意思?他刚刚怎么和你说的?”
“他不想买。”德福说,“你知道的,橙花的电影院已经只发生活费了,他的收入够一家开销的,稍微存一点,也是要存钱还橙花娘家。当初买房子不是人家出了一万吗?”
“嗯。”邵女点头,“那他的意思就是不买了?”
“是的。”
“那你怎么想?”邵女又问。
“我?”张德福冷笑一下,把最后算出的结余递给邵女,“你看,我干了这么多年,就存这一点钱。”
德福和邵女两人的钱是分开的。
虽然是分开,但是德福的存折就在抽屉里放着,从来没有瞒过邵女,而且让邵女需要用钱的时候就自己拿。
邵女也是大概心里有个数,知道有多少钱,但不知道具体数额。
她拿起纸条,看了一眼,“不少啊。”
张德福笑了笑,“你没事可讽刺我吧。”
“不是。这些不少了。”邵女说,“都是攒工资,能攒这么多,真的不错。”
“这几年呢都没攒到过,还是前些年效益好的时候攒的。过年的时候不是有奖金吗,就这么慢慢攒了一些。”张德福看着邵女,“刚刚咱妈说她老了,不想搬,那一会儿我心里可难受了。”
“德凤的意思也是不买。她们酒厂的房子快下来了,到时候她还要拿钱买酒厂的房子,估计不会再给咱妈出钱了。”
“那怎么办?”张德福看着手里这些存款,“我这里就够买一处的,还差点钱,我借借一下,大概就够了。”
邵女看着张德福,“要不,你借我的好了。”
张德福:?
邵女不止一次听邵兵劝她和邵萍手里如果有钱的话就买房子。
她不太懂这一块,可邵兵拿来了全国各地的报纸,大部分都是南方沿海城市的报纸。
不知道是谁,十分用心的保存了最近几年的报纸,上面很多房屋信息。
价格是一路水涨船高。
邵兵就说了,这是南方城市。他们先改革开放,过上了好日子。咱们这些内陆城市,慢慢地,房子也会成为一种商品,而且房价会大幅度增加。
现在买吧,不会亏了。
再过几年,你想买,你手里的钱都不够。
邵兵自从跟着赵开艋干事业,他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早早搬了出来,不想再听黄静指桑骂槐,带着霍思嘉就出来住了。
房子不是买的,他没有这个钱,赵开艋直接送了一套小户型。
当初一家事业单位建福利房,单位没有钱,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和房产公司合作。
当时市里只有一家房产公司,就是开艋房地产有限公司。
且那人和韩冰都认识,两家一谈,各取所需。
地是人家单位的地,房子则由开艋房地产公司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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