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尔东沙拿到廉贞起,就一直在等待着一场战斗,非得是实力强劲的对手,非得是不死不休的战局。
然而现实并不如她所愿。
来的刺客虽说络绎不绝,但最高也不过是玉衡境;至于匪贼之流,更是连修为都没有,只是一群仗着有几分体力的亡命徒。
阿尔东沙扼腕,这世上的高手莫非都扎堆在公皙家和荣业坊里?她对于霸凌弱者兴致索然,只能日日夜夜地擦刀。
杜容臻对她的爱刀时而发黑时而发亮感到很是好奇,总坐在一旁托腮看。
“阿小姐,为什么这把刀是你命中注定的刀?”
阿尔东沙自满道:“除了我可是没人能驾驭它。”
“为什么呢?”
她支吾起来:“它不是要输入内力才能用吗,我的内力非常雄浑。”
公子突然插嘴:“你的内力用不完?”
阿尔东沙警觉摇头。
奈何公子实在是一个善于从细节联想的人,他马上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我就说你一介女流怎么年纪轻轻的武功这么高,原来是个修天心诀的短命鬼。”
杜容臻看他又在骂人,想要出声制止。
公子嗤笑道:“我可不是骂她,我说的是事实。她也就再活个两三年吧,不信你问她。”
杜容臻害怕地看向阿尔东沙,期待她能放肆地嘲笑并否认公子。
然而阿尔东沙只是眯起眼睛盯着公子,不置可否道:“知道的还挺多。”
“哼,我堂堂金风玉露庄少庄主。”
“金风玉露庄是什么?”
公子感觉自吹自擂似乎是有些掉价,最好由杜容臻来进行讲解,便指挥道:“容臻,你来说。”
杜容臻没有理他,依旧是呆呆地注视阿尔东沙。
“阿小姐,你真的快死了吗?”
阿尔东沙当然不能交代踏雪潭的事,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命不久矣。
杜容臻内心沉痛,几乎想嚎啕大哭,再没有心情做解说,拿被子捂住头自顾自地陷入哀伤中。
阿尔东沙看他这样难过,心里有些欣慰,因为一直觉得他像个小狗小鹿一类的动物,此时便走过去抚摸他的背。
杜容臻哭得更伤心了。
第二天起,阿尔东沙瞧着杜容臻仿佛是有些不一样了,以往她跟公子拌嘴,杜容臻总是说公子的好话,现在大抵是可怜她“大限将至”,转头开始护着她。
阿尔东沙深感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很是愉悦,公子冷眼旁观,又要打压杜容臻。
“你以为人家真对你好呢?她就是看不起你,把你当宠物了。”
阿尔东沙不悦道:“公子也有资格说这话?你才是对容臻颐指气使的那个人吧,你看我骂他吗?你看我让他给我干活吗?我才舍不得呢。”说完瞟了一眼杜容臻,对方果然大受感动,她马上露出一个似水柔情的笑来,含情脉脉地与他对视。
杜容臻脸红扑扑的,心脏快乐得要炸开,但一想到这样美好的阿尔东沙最终将走向芳魂早逝的结局,他又不得不陷入低落中。
公子简直想用拐杖把杜容臻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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