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渐靠进他怀里,哀哀低泣起来。“观儿,对不起,我好害怕,父王他对我做这种事……”
虞观抱住她,轻声问:“你因为这个才走的?”
虞渐垂泪点头。“不要告诉母妃,她要疑心我勾引父王的。我太痛苦了,观儿。”
虞观也深觉家丑不可外扬,吩咐刚刚的下人管紧自己的嘴,他把虞渐扶起来,安慰她道:“姐,没有人会说出去的,你安心嫁去宁府吧。”
虞渐惶恐道:“父王死了,我应当服孝三年才是,怎么好马上嫁人?”
虞观同意了,叮嘱她先休息。他叫来下人敛了虞世弘的尸身。
平王死了,嗣王没有继承他的野心,也无力经营他的事业,更无意结交他的幕僚。嗣王是如此的平庸,让平王为谋反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三大楼中的芳瑾楼就这样失去了朝中的支柱,傅渊也少了一个比他更名正言顺的竞争对手。
尽管虞观对外宣称平王是因病暴毙,平王妃却看到了虞世弘不同寻常的死状,她掌掴虞渐的脸,扬言要掐死她,虞渐对她的打骂不痛不痒,只是泫然欲泣地看向虞观,切切哀嚎。
虞观拉走了王妃,让虞渐呆在院子里,虞渐也不想给虞世弘守灵,天天坐在池塘边喂鱼看书。
过了几天,郡主郡公上门吊孝,郡主提出想看望虞渐,虞观不好拂她的意,只得同意,带郡主去了小院。
虞渐穿着麻衣坐在院中,看到郡主,她泰然自若道:“这位是?”
虞观介绍道:“这位是常乐郡主,她来看望你。”
郡主让虞观退下,说是要跟虞渐说几句体己话,虞观不疑有他,回灵堂招待客人去了。
郡主在虞渐身旁落座,意有所指道:“这里很清静,仿佛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虞渐感觉到院外有两个人,摇了摇头。
郡主懂了,开始说一些老生常谈的慰问话,她把一封信悄悄地塞进了虞渐手里,虞渐不动声色地收下。
送走郡主后,虞渐回到房中打开了信。是傅渊写给她的,傅渊说会在三个月后出殡的路上救她,让她保重自己,虞渐看过立马烧了,激动得手都发抖。
虞氏的皇陵选在了凌居山,离天京城四十多里,殡期过后,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向凌居山出发,虞渐坐在马车里,焦灼地等待傅渊的救援。
将近午时,一个个子奇高的侍女靠近了虞渐的车,说是来伺候虞渐用膳,进了车后,侍女开始宽衣解带,虞渐立马会意,将自己的麻衣脱了下来。
两人悄悄交换过衣物,侍女又帮虞渐梳头,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侍女交给她一个字条,上书百里亭三个字,虞渐阅过,将字条吃了,端起食盒下车。
她一路狂奔到了百里亭,傅渊带着叶瑾阳等人坐在亭中等她,虞渐一把抱住傅渊,流下泪来。
“谢谢你,傅渊,谢谢你。”
傅渊回抱住她,安慰道:“你是为我而来,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傅渊把廉贞交给她,又牵来了两匹马,让叶瑾阳带她速速回海原十一楼,阿尔东沙抓住他的手,担忧道:“小叶走了,谁来保护你?”
叶瑾阳攥紧拳头,冷声道:“堂主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傅渊微笑,回握住阿尔东沙。“海楼主已经赶来了,你放心回去吧,还有小聂和沉姑娘保护我。”
阿尔东沙点头。“傅渊,谢谢你,这份恩情我永志不忘。”
傅渊叹息:“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快走吧。”眼看阿尔东沙翻身上马,他高喊了一声:“县主!”
阿尔东沙转过头来。
傅渊凝望她,平静道:“傅某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阿尔东沙愣住,叶瑾阳一鞭抽在阿尔东沙的马臀上,两人疾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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