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坊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上巳前一夜将衣服制作好。趁着夤夜,躲避众人视线,郁婉提了盏灯,悄悄地地从后门溜出去,将那衣服取了回来。
她本以为自己动作小心,不会有人察觉,却不曾想郁昭时刻关注,对她的举动洞若观火。
他眼看着她怀抱着东西进门,穿过游廊,进了小院,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今夜很好的月光,若银如泻,铺满整条游廊。脚下是细碎的光影,手中是紧握着一端的发簪。原本就是要送她的,连日事繁,只好将私情搁置,不若就乘着这时送出。郁昭如是想,眼底漾着淡淡笑意。
那边厢郁婉径直往内室而去。屋子里长亮着灯火,她推开房门,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便坐了下来,对着铜镜,手触上头发,随即便是一个拆髻褪钗的动作,嘴角勾着浅笑,眉宇间满是愉悦与喜色。
只见她手指灵巧地转动,一勾一转,仅凭着一只木簪,很快便将一头青丝尽数挽起,束成一个男式发髻,牢牢定在头顶。
她起身,将外袍解下挂到屏风上,再是外衫、中衣、襦裙、亵裤,自上而下,一件接一件地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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