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句,因为没什么好疑问的。
这是事实。
被戳破了的南雁神色极为平和,“是,硅谷需要更多的发展,少不了外部的压力。”
特曼教授扭头看向南雁,“但这也会为它埋下隐患。”
南雁听到这话笑了起来,犹如水花绽放,“您就这么不相信它吗?连这点抗击打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激将法,十分老套但又十分好用。
年轻时就被疾病缠绕着的老人,见惯了这种招数,但还是掉进了这陷阱里,“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这些孩子们。”
他们有的是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有的只是为了挣多到数不清的钱,还有的则是拥有一颗单纯的想要在半导体领域留名的心而已。
那么……
特曼教授看着南雁,“孩子,你是为什么?”
“我不是博士,甚至连学士学位都没有,也不是什么研究员,更不是这类工程师,如果在化肥厂的工作经验算的话,勉强可以称之为工程师。”
南雁的话让老教授笑了起来,“工程师是不分行业的。”
“好吧,那姑且可以理解为一个工程师对工作的追求,我的工作职责就是经营好一个无线电厂,所以,我想把它发展的更好一些,但您知道的我们发展起步太晚了,所以总需要多学习外面的经验。我需要您的帮助教授,我也会竭尽所能的为您提供帮助。”
老教授已经到人生暮年,所求者不外乎是自己一手创办的硅谷更好的存活下去。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多准备个后手总是没问题的。
“如果真的遇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你能倾尽全力?”
“当然。”南雁笑着说道:“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会不遗余力的完成您的要求。”
弗雷德·特曼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从那眼底看到了燃烧着的火。
炽热的恨不得能燃烧掉自己。
他伸出手去,“记住你的话孩子,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科迪远远看着握手的人,有些奇怪。
kelly到底跟特曼教授说了些什么?
不过这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她成功了吗?
科迪很直白的问了起来,得到的是南雁的微笑,“算是吧。”
老教授固然对半导体产业的前景十分看好,但谁让仙童半导体的前车之鉴太过触目惊心了呢?
到底还是答应了她。
硅谷在茁壮的成长,但也需要外部的一些压力,才能更好的成长。
而这个外部压力,或许就来自于中国。
作为约定的一部分,特曼教授会安排人,定期邮寄一些杂志期刊和报纸资料。
南雁则是要答应这位老者一个要求。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其实没有特曼教授,南雁也能想法子弄到这些资料。
但她玩得就是阳谋。
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自己的意图。
老教授答应的爽快,固然是有爱子之心,另一方面与他压根没把中国半导体的威胁放在眼里有关。
那是个极为孱弱的幼小的萌芽,尽管露出一点新绿,但还不足以对硅谷造成威胁。
担忧却又轻视。
很有意思的心理路程。
南雁没有跟科迪细说这事,只是这两日更加忙碌一些。
拜访过特曼教授后,她带着代表团继续在硅谷参观,甚至还进入了几个研发实验室。
的确,人家压根不觉得你能把这些研究偷走,即便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行操作,你都不懂这什么意思,不是吗?
傲慢的资本是如此雄厚,南雁从来只是笑笑,而在结束参观后,则是与她的研究员们在酒店讨论着今日的所见所闻,细细勾勒出所见到的每一个细节。
没人知道,这群白天被轻视的人,每日里早早回酒店却只睡三四个小时,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讨论。
而当新的一天再度到来后,他们依旧“谦卑”的四处参观,像海绵似的不断汲取水分。
这种参观持续到月底。
一位故人的到来,让南雁暂停了今天的活动。
“怎么,这才几年没见,高副部都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
褚怀良和当初没什么变化,除了头上的摩丝更多了些。
青年西装革履,打扮的极为时髦,大概拉到香港去那也能迷倒一群少女师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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