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老友见面,分外熟稔。
李秘书看的目瞪口呆,领导关注这边招工关注这么些天,始终没有说去无线电厂跟高南雁见上一面。
如今这般情况下的碰面, 还真是……
老谋深算。
就是不知道,对于眼下这情况, 这位高副部长怎么看。
南雁笑着与张顺原寒暄, “今天真的多谢张主任您仗义出手,不然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还真说不通。”
“咱们是同志,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哪用得着这么客气?我看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要不去一块吃个饭?”
南雁稍稍迟疑,就应了下来,“行,我做东就当是答谢大周末的还麻烦张主任特意跑这一趟。”
她正要离开,去派出所那边喊人的工作人员也气喘吁吁的带着人过来。
“辛苦大家跑一趟,没什么事,就是这位刘武同志鼓动工人同志们搞事,还得麻烦派出所好好问问,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南雁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该帮的人她绝对帮,但有些人也不过是生而为人罢了,压根不值得她一星半点的同情。
被抓到派出所后什么待遇,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事情了。
“大家该登记的登记,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去无线电厂找我,到时候我给大家一一解释。”
雪糕厂的工人对南雁还不熟悉,然而谁不认识张顺原呀。
有这么一个领导保驾护航,又解释的这么情况,原本还有些埋怨的工人这会儿充满了好奇心,“她这么年轻就当大厂长,嫁人了没?”
“听说男人死了,不知道咋回事。”
“那现在没对象啊,我小舅子倒是也还没处对象。”
“得了吧,你小舅子什么本事,长得五大三粗的哪来的脸娶人家?”
“癞``□□就别惦记天鹅肉了,你吃得起吗你?”
“咋了,人家高厂长都没拒绝,你们着急啥?”虽说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人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还不忘自我安慰,这机会稍纵即逝,他得赶紧想法子,把这事定下来。
南雁倒是没留意到这议论声,她跟张顺原往国营饭店那边去,一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贺兰山。
再去看,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似乎都有些茫然。
“那不是小贺同志吗,他怎么也在这边?”
南雁倒也不意外张顺原认识贺兰山,毕竟人是从美利坚回来的,又是在要紧的无线电厂工作,地委这边重点关注一下也不奇怪。
南雁笑了笑,“估摸着是贺红棉同志担心我出事,我过去跟他说声。”
贺兰山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原本不安的心被紧张所取代。
没出事就好。
但刚才要不是张顺原到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努力想要挤过去,却是被一圈圈的人挡在外面。
倘若那个叫刘武的真狗急跳墙,贺兰山没有任何的应对之策。
“辛苦你特意跑一趟,我要跟张主任一块吃个饭。”她刚才就想到了之前和贺红棉的约。
一边是特意给自己庆祝生日的贺家母子,一边是挑这个时机过来和她搭上线的地委一把手。
南雁必须做出选择。
而她的选择也没多少犹疑。
“可能对不住你们俩忙活一通。”
贺兰山笑了笑,“没事,你先去忙,反正时间还早,等晚上一起吃饭也不迟。”
“好,帮我在红棉那里说两句好话。”
她冲着贺兰山眨了眨眼,说罢就转身离开。
瞧着那远去的身影,贺兰山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冲自己眨眼的当真是高南雁?
可别是被什么狐狸精怪附体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
青年掐了掐手腕,那里的皮肉迅速变了颜色。
疼痛让他反应过来,那不是在做梦。
但感觉和做梦差不多。
明明被放了鸽子还这么开心,贺兰山觉得他真是疯了。
倒是贺红棉听说了这事后,提着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南雁办事很稳妥,得道者多助,你也跟她学学,别总是当孤家寡人,得多相处一些朋友。”
关键时候能帮得上。
贺红棉看着缄默不言的儿子,“我说的不对吗?”
“对,您说的很正确。”贺兰山想了想,“只是张顺原主任并不是她的朋友,只是想要跟她相处好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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