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继顺说:“我寻思您看得最准,而且您人这么好,您先看过了,肯定不会让我吃亏。”
冯妙笑笑,明白他的那种心理,就是个很地道的农民人,当过兵还识字,比一般农村人要多点见识的,但是也有底层老百姓常有的精明劲儿。
那件明代蟒服他要了五千,经过冯妙认定之后,吴老板就痛痛快快给了他五千,那么他大概就会想,是不是要的少了,卖的便宜了,是不是能值更多的钱。
普通人很正常的一种精明,也可以说是有心眼儿。
古董这个行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吴老板收了他那件明代蟒服,自然是要赚钱的,转手卖个万儿八千那是正常范围,冯妙对这些行情当真不太了解,她也没去关注过,但是这件蟒服确实就是一件明代赐服,它并不是一件天价的东西。
冯妙回来后跟张希运聊过,张希运多少知道一点,古董店收的话,这个价格就算公道了,当然如果他不急用钱,留在手里慢慢卖,遇上合适的藏家,卖的更多那也理所当然。
于是冯妙笑道:“你要是相信我,我也了解了一下,那件蟒服五千块钱可以说是公道了。既然你说给你老婆治病,能帮我就帮你,你要是还有什么东西想卖的话,拿来我给你看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咱们有话先说在前头,我不是什么专家研究员,我现在只是个考古系的研究生,我也不能给你保证我就看得准。”
“我听吴老板说了,”钟继顺道,“我懂,研究生比大学生还高,我不信您信谁呀,您行好发善心愿意帮我,旁人我还不敢信呢。”
“那你想让我看什么东西?”冯妙问。
“已经拍电报给老家了,我让他们把家里的老物件都好好翻找翻找,这两天就该寄来了。”钟继顺说。
冯妙:“……”
“您不知道,我们祖上吧,听说以前也是发达过的,后来家道败落,一代代能值钱的、能卖的早就败光了,金银财宝、古董字画那些但凡看起来值点钱的东西哪还给他剩下,能有的就是阁楼里一些用不着的老物件,我看针线活也不少,经年累月的,那个蟒袍我早几年扒拉出来的,觉得祖上的东西可以留个纪念,这次逼于无奈才带来变卖。”
“那行,等你寄来了,我帮你看看。”冯妙道。便叫他先回去照顾病人。
足足一个星期之后钟继顺说的东西才寄到,冯妙想着一人为私、二人为公,除了钟继顺自己,总还应该有个第三方在场,就建议他依旧拿去珍古斋,地方也合适,大家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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