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被救上岸后,仍然在哭,一边哭,一边说他们不应该救她,她根本就不想活了。这件事发生以后她每每看到同学的眼神都会觉得恐惧,总觉得她们好像知道了自己的事,知道了自己整个人很肮脏很恶心……
她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
秦妈也是看了女儿的日记才知道所有的事,也因此知道她喜欢韩也,甚至一度跪在地上求韩也劝劝秦霜。他们家就这一个孩子,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她身上,如果她出事了,那她也活不下去了。
最后在母亲的哭诉和保证不会把这件事以任何形式泄露出去的条件下,秦霜才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虽然当事人坚决请求不让他们以任何形式去参与这件事,但韩也和白惑两人实在太生气了,因此私底下一商量,明里暗里找到韩子乐威胁了一番。
后来没多久,学校里就传出了秦霜在小诊所打-胎的事,而那段时间秦霜确实一直没出现在学校,流言蜚语因此发酵,一时之间传播得沸沸扬扬。
后来不知从哪儿传出来了各种版本,但无一不牵扯着韩也。
而为了答应秦霜的事,以及顾及她的名誉,韩也并未对这些流言做出任何解释。
也逐渐被人理解为默认。
这个故事并不长,尤其韩也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三言两语就可以讲完。
但在如此浓郁的夜色里,听着他低沉的嗓音,霍歌还是觉得有一瞬的恍惚。
为这个遥远而真实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人。
“那个叫邹凯的——”倏地,霍歌语调一扬,颇有些调节气氛地说,“呵,这名字起得还挺有意思的,走开?”
韩也看他。
见他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霍歌也意识到自己的冷笑话太冷了,讪讪一笑,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那个叫邹凯的,被韩子乐误导了,所以经常来找你们麻烦?”
韩也嗯了一声。
霍歌:“那我们去给韩子乐套麻袋吧。”
韩也转头看他,神色看上去像是在分析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霍歌:“没跟你开玩笑,韩子乐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断定你们会为秦霜考虑,但是他敢自己主动把这件事捅出来吗?除非他破罐子破摔,否则你们之间就是互相牵制,就算你揍他一顿他也只能忍着。哦,忘了,疯狗还会乱叫。”
夜间的晚风带着点凉气从外头席卷而来,吹拂过两个相偎的少年。
门外,偶尔有细碎的谈话传进屋里。在这个天高云淡,大雁南飞的季节里,心情好像也如瑟瑟的秋风一般,带着稍许岑寂。
“其实也觉得挺委屈的。”韩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一句。
霍歌扬扬眉,从侧面看过去,描了一遍他清晰分明的五官轮廓问:“委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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