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放下手中的筷子,郑父抬手越过桌面,轻轻地在她头上拍了一拍。
「我信网路做什么?我们阿槿这么棒,我自是信你的。」
瞧着郑父的笑,郑依槿莫名有些想哭。
同样的一句相信,季知哲带给她的是心跳加速的悸动;郑父带给她的,却是唯有家人才能予以的温暖。
那样简单的两句话,带着热度,轻易说进她的心里,烫得她眼眶发热。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自己像是回到幼时,被迫面对当时还什么也不懂的未来,在压力与严苛的练习之下,无时无刻都想逃跑。
而她所逃往的出口,往往就有郑父的影子。
他会站在那里,衝她露出一贯的温和笑意,张着手随时准备接住她。
无论她做得好与不好,他都不会说上一个差字,只会将她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我们阿槿很棒了。
吸了吸鼻子,郑依仅软着声音道谢。
还是那样温和的笑,郑父没再多言,重新拾起筷子,示意她赶紧吃。
吃过午饭,帮着郑父收拾好餐桌后,郑依槿本欲再出门一趟,将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报告进行收尾。
却是在换好衣裳、收拾好包后,外头降下了大雪。
雪天出门的麻烦不亚于雨天,若非逼不得已,她还是不怎么喜欢在这种气候下出门。
立在窗前斟酌一番后,她打消前往图书馆的念头,把包里的东西重新拿出来置于桌书,重新落坐于桌前,打算在家里搞定报告。
就是不晓得家中书桌有何魔咒,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分心了好几次,预设好的进度丝毫没有进展。
待到乔翎回过电话来,她更是索性丢开安排好的进程,拎着手机窝到床上去与乔翎说话。
乔翎要说的其实与郑依霏、涂砚书相差无二。
同样是在替她抱不平,也同样是在建议她跳出来作证。
可即使对着乔翎,郑依槿也没有改变说词,只比面对涂砚书时多上几句话的解释。
一如季知哲与涂砚书的不同,乔翎在这点上与涂砚书同样不同。她听得进郑依槿的说词。
「我懂你的意思,可我心疼你。」乔翎的声音听起来含着一丝哭腔,郑依槿完全能够想像得出来她此刻的模样。
乔翎总是感同身受的在看待关于她的每件事情。
「我没事。」又一次的,郑依槿向着关心她的人轻声道出安抚。
骨子里,她从不是懦弱的人。
流言蜚语听过这么几年,没在高中那会儿逼垮她,现如今就更不会。
她说没事,便是真的没事。
比起初入北洋那会儿举目无亲的情况,能够拥有这么几个人关心的现在,她想,她已是真的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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