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静静,导致季行衍莫名被迁怒,早上六点他整装到江家门口等江玉窈,等了十分鐘后,被僕人告知江玉窈一早走路去学校了。
季行衍看着往学校方向的街道半晌,自己晨跑去了,待他晨跑结束,上学之前,去了一趟江家。
到了学校,不急着去一班,而是先往九班走。
他今天比平常早了半小时,这时候教室包括走廊还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走到九班,他一眼就看到在晨曦中绽放的玫瑰。
江玉窈坐在位置上,窗边的光落在她身上时已极细微,可反倒为她周身的轮廓添上一种朦胧的水汽——薄曦极淡,她的轮廓却鲜明浓烈。
左手执笔,却不是写笔记或者画重点,而是在指尖中旋转,一手转笔玩得挺溜。
桌上放着插着吸管的果菜汁,看起来应该是吃了早餐的。
视线再往上,她脣角咬着一根白色的小棍子——她真的是,很喜欢吃棒棒糖。
他拉开门,刷啦的声音也没引起江玉窈的注意,季行衍逕自走到她前面的桌椅,拉开椅子,面对着江玉窈坐下。
「玉窈。」
江玉窈恍若不闻,脣角边的小棍子晃了两下。
季行衍知道她听到了,瞧着她半垂的睫羽、红艳水润的双脣,悠悠地叹了口气:「怎么了?我要是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就是,不要憋在心里面,嗯?」
他的嗓音本来就好听,平时宛如清泉,压沉时如同醇酒,温柔起来又柔又磁——很容易酥掉人的半侧身子。
江玉窈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简直是在哄情人似的,心尖猝不及防地被他勾了一回。
左手的动作停住了,江玉窈顺势手一斜,笔从她手背滚到桌上,她抬眸看着季行衍——他也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
黑色的眼睛如水晶通透,可又看着深邃动人。
——艹。江玉窈咬住小棍子,心里骂了一声。
「??我没憋着。」她只是在努力消化,昨天晚上她已经揍过枕头出气,今天走到学校的时候又花了时间冷静,她已经能接受这个婚约——但她还是有点不爽。
但他并不想把这个气撒到季行衍身上。
不管他有什么企图、什么打算,至少他真真切切的等了她这么多年。
而且,毫不犹豫地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传闻说,他从国中开始每当遇到一个人跟他告白,他就明白的说了自己有未婚妻——当然她是那时候最有力的挡箭牌,拿她出来挡再好不过。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江玉窈都会觉得她是挡箭的,对方对她根本没有履约的心思,可那个人要是季行衍的话,她就觉得不是。
他这样子的人,要不是甘心被绑住,有的是方法挣脱反抗,但他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表情没变,可是听在江玉窈耳里就生出那么点委屈的感觉。
——她生气,然后放他鸽子;她憋着气,然后不理他。
江玉窈抿脣,略有些烦躁地把棒棒糖拿出来。
已经含得有点久,棒棒糖化了不少,成了剔透的薄薄一片,一咬就碎,偏偏江玉窈没咬,抿着它又推回檀口中,脣肉和红艳的糖片互相交映,晶透水润的。
季行衍的眼色暗了些许。
「姊现在有点烦,想静静,不是特意不理你。」憋了半天,她说。
这个答案季行衍勉强满意,他体贴的说:「好,那我不吵你。你中午来一班找我,我带你去吃饭。」
江玉窈正要啟脣,季行衍又道:「我还有话跟你说。」
江玉窈:??得,横竖都有这么一天,逃避不是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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