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聒噪。
梁白玉睡着了。
村里平静了一段时间,到了船出发去县城的日子。
有些人也想去,就是舍不得路费,便让去的人帮忙捎回来。
热闹的氛围从村这头弥漫到那头。
梁白玉手脚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在井边打水,杨鸣风风火火的背着个包冲进来,抢走了他手上的半桶水丢地上。
水洒出来,打湿了梁白玉的皮鞋和裤脚,他掐鼻根:“闹什么呢?”
“咱一块儿去县里。”杨鸣见梁白玉拢着长发看过来,他的气势立马就萎了,“成不?”
梁白玉说:“干嘛要我去?”
“就逛啊。”杨鸣兴冲冲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多的是。”
梁白玉唉声叹气:“我都不感兴趣呢。“
杨鸣:“……”
“白玉哥哥。”他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扭扭捏捏地喊了声,“去呗。”
梁白玉轻飘飘的改了口吻:“好吧。”
杨鸣没反应过来,呆了。
梁白玉把捅提到鸡窝那,往鸡喝水的大瓷盆里倒了不少水:“当天去当天回?”
杨鸣还呆着,不自觉地回答:“得跟着大部队,要待两天,住小旅馆睡大通铺,一晚上三块。”
“行。”梁白玉放下捅去屋里,“在这等我。”
扫动的长树枝戳到杨鸣,他一个激灵,结巴着吼:“真真真去啊?”
梁白玉已经出来了,他还是进去前的那身,花衬衫都没换,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
西裤的口袋里倒是鼓出来个形状,是药瓶。
里面装着好几种药,两天要吃的量被他临时放一起了,这样就只需要带一个瓶子。
“你东西呢,毛巾牙刷不带?”杨鸣傻愣愣的问。
“旅馆没有吗?”梁白玉眨眼。
“旅馆怎么可能有……”杨鸣的脸色变了变,瞪他,“大城市的旅馆有那么齐全?”
梁白玉回味一般:“是啊,什么都有,富丽堂皇,水晶灯亮得刺眼,地板能当镜子。”
杨鸣想象不出来,他就不接话了。
“洗漱用品是小事,可以去县里买,到了再说。”
梁白玉跟两只鸡打招呼,杨鸣全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对了,这次陈砜也去,他要带他爸去县里看病。”杨鸣挺突然地说。
梁白玉锁上门:“我知道。”
“老人家病得挺严重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已经,”他把钥匙抽出来,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这趟不会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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