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做的豆腐吃没了,梁白玉还想吃,陈砜就连夜泡黄豆。
泡得差不多了,按照一升黄豆一酒杯石膏的量来配。
陈砜拿小刷子把杂物间的石磨清理清理,很利索的磨起豆子。
梁白玉坐在旁边看着,偶尔舀一勺豆子放进石墨的小孔洞里,看它们一点点下去。
“舀点水放里面。”陈砜抓着木头做的摇手,一圈圈的转。
“我知道……加水才不会变成干粉嘛,我家以前也是这样做的,我刚才只是忘啦……“梁白玉嘟囔着把长铁勺勾过来,从装着黄豆的盆里弄点水,倒进孔洞。
石墨底下那块圆磨盘也有个孔洞,豆浆会从那里面流出来,不过那孔小,圆盘周围已经积了一圈豆浆。
梁白玉就用勺子将豆浆刮到一起,拨进地上那个对准孔洞的红色塑料桶里。
陈砜捕捉到他眼里的趣味和孩子气,多看了好几眼。
磨黄豆的流程很简单,也很枯燥。
陈砜从没觉得这件事也可以跟温馨挂上钩,他低声道:“好玩吗?”
“好玩。”梁白玉踩踩他的脚,小猫似的,“你快点磨呀。”
陈砜加快了速度。
豆子磨好了,梁白玉也睡着了,他趴在陈砜一条腿上睡的。
与其说他既不觉得让他靠着的肌肉硬,也不会认为姿势难受,不如说他昏睡的时候意识完全消失,跟自己的感官,也跟整个世界失联。
梁白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了陈砜,开口便问:“豆腐呢?”
陈砜闭上酸涩的眼睛。
“是不是没做?”梁白玉缓慢的坐起来。
陈砜把手伸过去,让他撑着:“是。”
“等我啊?”梁白玉一笑,“那我要去,我想吃豆腐花。”
陈砜给他拿鞋。
“你爸有没有午睡?”梁白玉把长发撩到一边,他垂头穿鞋的时候,瘦了许多的脸还是精致的,却多了一种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艳尸感觉。
“有。”陈砜心不在焉。
梁白玉小声说:“我都不敢去他屋。”
陈砜看着他那双妩媚多情的双眼,忽然抬手捂住。
梁白玉穿鞋的动作一顿,他轻轻笑:“干嘛,要亲我啊?”
说着就把脸凑过去,形状娇美且苍白的唇微撅,这举动充满了调戏的邀请。
陈砜放下手,经自出去。
梁白玉抿嘴闷咳,喉咙里泛着铁锈味,他拢拢发丝,无辜道:“怎么了又。”
“明知故问。”
梁白玉玩着衬衫扣子,自言自语:“是没人愿意亲一个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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