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玉躺在软乎乎的被子上面,视野里是随风摇曳的树枝绿叶,耳朵里是鸡叫声,偶尔夹一声狗吠,他左手腕部的膏药贴几天前就撕下来了,换成了那条紫色的丝巾。
被他白得能看见青色血管的皮肤和羸弱纤细的腕骨一衬托,那丝巾就显得跟妖冶的装饰一般。
陈砜的余光跟着那条丝巾动。
他半夜偷偷解开过,观察过青年的腺体。
看似是普通的激素异常引起的过敏生疮长包,他给擦过部队带回来的药了,没用。
年后陈砜也托去县城的亲戚帮忙找过邮局,还是没有他的信。
朋友是信得过的,也很有能力。
照现在这情况,最坏的结果是,朋友去年和他通完电话后就出任务了,至今未回,根本没收到他的胶囊。
陈砜缝被子的动作停住,他看着刺进皮肉里的针头,半天都没拽掉。
“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梁白玉翻了个身子凑过来,“针都戳到手了。”
陈砜的目光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意的把指尖上的血珠擦掉,继续缝被子。
手被拉扯了一下,伴随一声犹疑的嘀咕,“你好像少戴什么了。”
“我知道了!”
梁白玉在针线篓子里扒拉扒拉,找到一枚有点锈迹的铜顶针,他微仰头看陈砜,乌黑长发荡出柔情的弧度,水盈盈的眼睛含笑:“把你的手给我呀。”
陈砜下意识伸手,铜顶针带着青年的体温和特有香味,一点点圈住他的手指。
那一霎那间,他仿佛置身小教堂,手上套着普通简单的戒指。
眼前是要和他过四季,看山水,听风雨的爱人。
可他没听到上帝的祝福。
没有祝福。
第54章
这片好山好水是大自然给的,养着多个村子。
在陈砜前面的那个护林员是刘家村的,老伴孩子都出意外没了,他就自己住在深山老林,一干就是一辈子。
现在他住的小屋被前段时间新增的两个护林员用了。
那两人是小尹庄的,年轻时候当过兵,才得了这个差事。他们偷懒不巡山,认为没必要。
病虫啊疫情啊什么的,没听过。
最近也不可能会有火灾发生,清明节还没到呢,谁烧纸啊。
所以他们今天在这躺着,明天在那窝着,后天干脆在小屋里睡大觉。
难得挑了个日子溜达,碰上了野猪。
他们贪野猪肉,结果两人一个啃一嘴泥,一个把腰扭了,骂骂咧咧的去了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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