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阳倚靠在躺椅上,他喘息不平地看着天边渐渐浮起的星辰和远海的灯塔。
他想了想说:“那你找不到我怎么办?”
“不会的。”周奚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哪怕全世界的光都散了,我也能找到你。”
他那么的亮。
周奚看着他的恋人坐在天地暮色之中,身后是归山的飞鸟和高高耸立的树影,潮水安静地退走了,他们的世界像是一张褪色的英文报纸,写满了难以琢磨的过往。
只有他的眼里盛满了辉映山海的光。
——你是我的光啊,陆向阳。
我一定会找到你。
两年前,那颗从棉城出发的蛋黄酥,带着陆向阳亲手融合的温度和香甜,远渡重洋,跋山涉水,点亮了他苍白枯槁的圣诞,温暖了一场深冬寒重的大雪。
那口豆沙混着奶香和蛋黄的味道,他念念不忘地记了很久。直到那天他循着记忆中那缕不可磨灭的香气,推开了陆向阳的店门。
像期许已久的赴约。
他面对着站在细碎阳光里的陆向阳,看着他出色的容颜和天真清澈的眼睛,言笑晏晏,整个人都散着温和的光芒。
只是一眼,心头的血便滚得沸腾。
像阔别天地的重逢。
如果味道能被看见,那一定是红线的模样吧。
一顿简简单单的饭菜,到底牵动了多少归家的人。
“我们走吧。”周奚说,“回去吃饭。”
从水里出来之后,陆向阳总觉得耳朵里不太舒服,像蒙住了一层膜,声音像隔着墙传来的,闷闷的不通透。
似乎也没有减弱的迹象。
两个人回了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几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好。
陆向阳有点怀疑人生。
“奇怪……”
他不由自主地敲起了椅子把手,像要验证什么似的,叩叩叩地不停地响。
周奚在旁边查着周边美食推荐,被迫听了有一阵了,终于受不了似的按住了他的手。
周奚说:“你是不是耳朵进水了?”
“……耳朵进水怎么办?”陆向阳想了两秒,觉得很有道理,“吓死我,我总感觉是脑子进水。”
周奚:“……”
“脑子进水这种事情。”周奚语重心长地劝他,“根本不需要下海。”
陆向阳:“……”
勤勤恳恳操碎了心的周公子转身去行李箱里掏出一盒棉签。
“自己试试看。”周奚说,“实在弄出不来我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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