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音听到了柏泽清的回答,震惊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你不会嫉妒那个男人吗?你对你的伴侣都没有占有欲吗?”
这像话吗?
柏泽清在脑海里想象了一番,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打开车门,示意林颂音进去。
嫉妒?他从不。
“人是自由的个体。”
柏泽清自认为还没有霸道到需要去控制对方身心的程度,他也没有剥夺任何人追求真爱的权利,不是么?
林颂音感到大开眼界,每一次和柏泽清聊天,她都觉得又认识了人类。
“你们有钱人是不是思想都那么奇怪?我听说好多富豪私底下都是各玩各的。”坐进车内,林颂音舒适地靠在椅子上,折腾了一天,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你是想说开放式婚姻?”柏泽清侧头瞥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对,所以你以后也会那样吗?不要说什么不会预设之类的话。”
“不。”
如果有一天,他选择了婚姻,他会选择忠实对方。但人只能要求自己,无法约束别人。
“所以,就算你老婆爱上别的男人,你也不会伤心生气咯。”
“……你好像很希望我被人背叛。”柏泽清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到现在。
“你真奇怪,”林颂音一脸困惑地注视他,“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老婆出轨可以理解,你是有绿帽癖吗?”
林颂音说到最后变得小声,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电影。
“你知不知道,一般像你这样无欲无求的人呢,在悬疑电影里都是大大大反派,表面看起来是无害的冰山,但是其实骨子里都坏得很。”
柏泽清听她说到后面,越说越离谱…
“好了,不要对我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我对你才不好奇!你整天就跟我的监护人一样,谁要好奇你。”林颂音像是猫咪被踩到了尾巴,瞬间靠回椅背上,她只是每天除了接触各种各样的老师,好久没有和人聊天了。
“等你爸爸回来,你就不必忍受我了。”柏泽清轻描淡写地说道。
“谁说的?你不是要去法国?我马上就不用忍受你了。”林颂音说,“对了,你还没说,你今天来这里干嘛呢?”
柏泽清这时才想起,他今天出现在林颂音面前的目的。
“来通知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短期内,你似乎摆脱不了我了。”柏泽清将车发动,一脸平静地说,“你父亲的意思是,你最好跟着我去法国。”
林颂音本来还靠在椅背上,还想找一下柏泽清车上那个自动按摩的按钮,闻言连忙转头望向他。
“啊?他要我跟你去法国吗?为什么?”
柏泽清开着车,直视着前方,想起昨晚他曾给易竞打电话。
柏泽清母亲的生日在12月18日,她最喜欢的画家爱德华·马奈的画作将在12月7日于法国里昂进行拍卖。
柏泽清很早就计划拍下一幅画,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
再加上,柏泽清大学几年都是在法国度过,他有段时间没有再去那里,难得有假期,他想在那里待上一周。
柏泽清在给易竞打这通电话之前,自认为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即便他接下来不在江市,柏泽清也已经提前为林颂音安排好了各项事宜,这似乎无从指摘。
只是柏泽清在电话里刚刚提出他即将去法国待上一阵的事,就听到易竞静默了几秒后,才开口。
“你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说这几天准备回国一趟,”易竞暂时还没有让她们碰面的想法,至少得等他回国以后再说,“我正打算让那个孩子避一避。”
柏泽清本来神情自然地听着易竞的话,但听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避一避。
这样的字眼让他下意识地抵触,就好像……林颂音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他将自己此刻不适的缘由定义为对易竞行为的厌恶。
即便易竞是他的长辈。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现在又为什么要找回她?
但其实,这一切都和他无关的。
“泽清,不麻烦的话,就让她跟着你去法国好了,叔叔回国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你不用时时带着她,我记得法国到处都是博物馆,你可以找个导游带她多去看看画展,也让她增长一点见识,不至于肚里空空,免得到时候一对上/你和舒语这样的,就又露馅了,哈哈是不是?”易竞说到最后,甚至玩笑式地笑了笑。
柏泽清在电话这端冷着脸,不明白易竞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和他说这些话。
许久,柏泽清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即使差着辈分,易竞也认为男人帮男人保守这样的秘密也是秘而不宣的事。
柏泽清沉默许久,最后也只答了一个字。
“好。”
挂掉电话后,柏泽清冷眼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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