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太高了,话一出粉丝敢怒不敢言,还要挨个儿排队去下面说:谢谢阎老师,青年演员柯屿未来可期!
影片公示的一个多月,他公司的信箱被塞爆,盛果儿一趟一趟地用大储物箱给他搬信。太多了,但柯屿一封一封拆得饶有兴致——开玩笑,他还没演过哪个角色这么让观众惦记。
拆到后面发现一半都是因为找不到商陆,所以托他跟导演“告白”。
好消息是,还有另一半总算是属于他的。
影迷比粉丝可爱。
柯屿知道自己有相当一部分粉丝其实不看自己的电影,但对自己的物料、代言、海报、八卦、咖位兴致勃勃,很奇怪。影迷说,看到后面莫名其妙就开始哭,一个人呆呆坐在黑黑的空房间里流着眼泪。
有和他忏悔,说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一团糟糕、看上去霓虹灯一样漂亮、实际上一潭死水白得发闷的生活,有的写长长的影评,说,一切漂亮的、欲望的、危险的关系和叙述,都是夜晚的自主沉迷,太阳一出,所有消逝,主人公看上去在步入正轨地生活,其实只是在一种呆滞的、自以为是的消耗。
有的不这么悲观,说,电影只是试图描绘出了一种本质,本质本身是没有褒贬属性的,最后扯了好长一段存在主义的阐述。
柯屿从来都知道,把商陆从这部片子的版权中除名,是彻底的不公。
一个飞仔的破故事,一个低级的地下性工作者初次卖肉的陈词滥调,独白再写出花来,影史上一石头砸下去能砸破一百张关于这个的DVD。
是商陆的天才照亮了这块平庸的屏幕,飞仔和菲姐的故事,飞仔的身份设定,只是这个故事里最庸俗的一环。
在绝对的天才面前,任何才华都显得不堪一击。
所以唐琢在那几天一直闭关,白天让副导演咬着牙在拍,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看剧本,看电影,甚至萌生了改剧本的念头。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牵扯的那个人是他,商陆也许也是不甘愿放手的。
“我想让律师出面,代我道歉。”
“听着好傲慢。”
“之前在片场见过,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和解机会。既然我已经放弃了版权,这部片从此以后都不会和我有关系,我出不出面也无所谓了。sean这个名字,不会再出现在荧幕上。”商陆无奈地笑了笑,“否则真见了面,唐琢会认为我和你一起在耍他。”
在震颤的台风中,柯屿想了想,“不,你还是要见。”
他看人尚准,知道唐琢本质惜才且直接,没有那些弯曲肮脏的底色。
“不仅要见,而且要把你的名字重新署回去。”
商陆微怔,又轻描淡写地拒绝:“之前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的是非对错牵扯不清,到最后唯一受损的只会是你。我不想。”
“我相信唐琢。”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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