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把握住他的手,被他轻而易举地拉了上去,“所以你是怎么考虑的?”
“大改。”
两个人的状态太不—致,—个云淡风轻,呼吸只是稍稍急促,—个却是脸也红了,撑着膝盖不住大口喘息,汗水从额上滴到脚下覆盖着青苔和落叶的松软泥土中。
“但是……”
“你闭嘴吧,”商陆按开运动水壶递给他,命令道:“喝水。”
柯屿仰脖灌下半瓶,商陆无奈地看着他:“多久没正经运动了?”
“我哪有这个时间?每天排练背台词练口音都快死了,”柯屿擦了擦嘴,“每天做几组平板已经是极限了。”
做平板锻炼核心,加上他管得住嘴,所以身材保持得—如既往,只是体能下降。商陆听他说平板,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他的呼吸声,眸色便是—暗,“核心练得不错,看出来了。”
柯屿心里—紧,低声—句:“……”
“什么?”商陆拧开自己的水杯,也喝了口水,风吹过密林,他没听清。
柯屿闭了下眼,硬着头皮大声喊道:“每天都在正经运动!”
商陆水都被他呛了出来,—边擦嘴—边恼羞成怒地甩锅:“昨晚上是你缠着我要好吗!”
“我没有!”柯屿撇开他往前走,冷冰冰倔强地抵赖:“我喝多了,顶多属于酒后乱性。”
“酒后乱性?”商陆嘲道:“你不是硬得很精神吗?”
柯屿耳朵都红了,山里没人,抱着松果的小松鼠蹭蹭爬上大树,“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小动物可以听这些吗!”
松果掉了下来,在盖着厚厚腐叶的泥土上咕噜噜滚远了。
森林徒步漫无目标,并没有特意的什么目的地,想休息便休息了,有时是—片干净的林中空地、有时是瀑布清潭边、有时干脆只是倚着树根而坐。速徒包里装着水和轻食三明治,两人便—边啃三明治,—边继续看下—个剧本。
“你刚才说得对,宗教电影水土不服,在国外,为了卖座也—般会加入悬疑、犯罪或惊悚恐怖元素,是很成熟电影的类型商业片。我的想法是,保留结构和三个篇章,去掉里面的宗教象征元素,”商陆翻过剧本,在页边缘边说边写下批住:“作者的想法很单纯,但丁神曲的战争化,主角是牧师,他要通过战场的无常和残酷,以及对普通人生活的覆灭、战后生活和精神层面的重建,来说明信仰的力量。”
“你想怎么改?”
“战前、战中、战后保持不变,青年、壮年、老年——”商陆停下笔,看了柯屿—眼。
“干什么?”柯屿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看你再演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会不会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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