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照不出他的秘密。除了始作俑者,没人知道他心跳得多快,有多紧张。
不一会儿,周童果然跟了过来,刚进门就被人一把拉进隔间,推坐在了马桶盖上。
门外有午后慵懒的音乐声流淌,水珠自发梢落下,滴在皮肤上,晕开成一小片暧昧的痕迹。奚杨迎面跨坐上去,按住周童的肩膀,用一双湿润含情的眼睛半羞半怒地看着他,问他想干什么。
那张写着下流话的单据还在口袋里,明知故问。
好一个稳重自持的军官哥哥,周童就爱他这幅模样,介于稚嫩和成熟之间的年纪,多一分太浓,少一分过淡,像表面青涩内里丰沛的果实,让人想咬却担心没到时候,又偏偏待不到明天。
想干什么?想浇灌它,滋润它,让它熟透,溢出最甜美的汁液。
狭小的空间里,周童收紧手臂把人往近、往紧了抱,贴着他,用身体的反应让他感受答案。
是你太诱人,不显山不露水地招惹我,都是你的错。
他装可怜,说从见到你开始,我就一直硬到了现在,好疼。
坏小孩。奚杨推他搡他,猫儿似的凶,先小声警告他,忍着!又吻着他的耳垂哄他,乖了,别闹,晚点给你揉揉,帮你亲亲,好不好?
精心计划的约会行程才过半日就直接跨到了最后一段。关上门,按开请勿打扰的提示灯,两个人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挥霍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酒店提供的东西不够用了,周童才穿上衣服匆匆下楼一趟,回来后叫了客房服务,坐在床上喂奚杨吃三明治和蛋糕,没喂几口又要从他嘴里抢回来尝尝,“一不小心”弄得到处都是奶油,于是再用舌尖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细细品味。
奚杨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贪心,可相思成疾的周童比他还要不知饥饱,索取无度。
从进门开始奚杨就在不断地央求,不断地妥协,他说,别再撕坏我的衣服好不好,没有换的,可周童根本不听。他说想先洗个澡准备一下,周童也不肯放他去,不愿再多等哪怕一刻钟,缠着他,压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夸他好香。
奚杨从来没有这样放肆地,安心地浪费过时间,短短一个下午,那些刺耳的警铃,撕心裂肺的哭喊,物质燃烧的气味,暗无天日的火场,都仿佛变得离他很远很远,未曾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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